表露出订婚的意向以后,里里外外应付了不少人,好在家主兰望舒早早拍过了板,那这些问题也都不能算问题。 前段时间忙得狠了,这周相比来说就清闲了许多。兰朔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也到了和谢萦约定的晚饭时间。他正打算起身,这时秘书忽然敲门进来道:“兰先生,有您的信件。” 最近老板商场情场双双得意,今年的年终奖和红包发得格外大方,几个秘书脸上都多了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要不是实在气质不合,公司电梯里的音乐可能都换成了“It's?a?beautiful?day……。” 大家都笑容满面,工作中的氛围也莫名令人心情很好,兰朔语气轻快道:“谁的?” 这个年代的纸质信件,多半是合作方礼节性的慰问之类的。秘书大多会替他处理,只有很重要的才会拿来给他过目。 “不知道,没有信息,”秘书却有些惊讶道,“但是盖了您家族的印鉴,可能是您家人寄来的。” 兰朔接过来一看,信封上果然封着火漆,质地极好的牛皮纸,上面盖的图案是兰氏的家徽。 每位家族成员在成年时都会获得一枚这样的黄铜印鉴,在重要场合使用,以显示庄严和隆重,算是一种大家族才有的礼仪。 兰朔心想最近寄到自己手里的信,多半是谁祝贺他即将订婚。 他重新坐回椅子上,用开信刀拆了信封,最先掉出来的果然是一张手写贺卡。 祝贺你好事将近。 一行非常漂亮的中文,笔锋清新隽雅,没有落款。 信封摸着有些厚度,兰朔举起信封晃了晃,发现里面是一本薄薄的、装订很漂亮的相册。 他翻开了这本相册。 就在那一刻,兰朔的脑子里几乎是轰地一声。 他的呼吸骤然绷住,飞快地向后翻去。 这本相册里只有九张照片,每一张上面都是谢萦。 她站在林荫下,正踮起脚和一个男人接吻。 照片定格在了一个很有动作张力的瞬间,她的发尾还保留着飞扬时的姿态,显然是刚刚一路奔跑着,撞进了他的怀抱里。 兰朔向后翻过去。 在夕阳下,两个人依偎着并肩,路灯下透下狭长的影子……在学校的操场上,周围都是熙熙攘攘的人群,她趁着别人不注意飞快地亲了亲那个人的脸……在商场里的大头贴机器前,她和他的脸紧紧挤在镜头前,举着手指比心…… 这组照片的时间跨度恐怕有几年,最初几张里谢萦大概还是个高中生,有时穿着校服,脸上婴儿肥还未完全褪去,比现在圆一些,到后面,就和他所见到的谢萦越来越接近。 这样自然而然的眷恋和亲密,像水流一样在两人之间流淌,从几年前,到他所熟知的现在。 最后一张的时间一定很近,因为他已经能认出谢萦身上的那件衣服。 拍下这些照片的人的摄影技巧一定不错。 每一张上的女孩都是那么灵动可爱,男人的面容却不大清晰,有时被树影挡住脸,有时只有背影,有时甚至被洗成了一团模糊的光,仿佛并不愿意他在照片上出现,却又能让兰朔非常清晰地认出—— 那是她的哥哥谢怀月。 ——— 大兰:你恋爱谈得挺高兴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