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一番话说得不留分毫余地。 听筒里没再有骆绪的声音,只有阿姨隐隐约约的一声询问,“纪老师真的不回来了吗?” 然后是骆绪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关的应该是卧室的门。 纪砚清睡眠浅,卧室一直用定制的静音锁——骆绪创业第一年,手头最拮据的时候,找人给她定制的,很轻。 她那时候的生活除了工作,应该就是她。 所以是什么时候变了的? 纪砚清一点也想不起来,她的日常除了吃睡就是跳舞,身边的人、事、物,存在了就只是存在了,她很难想起来要去关注。 现在这算是自食恶果? 走廊里没有暖气,冷得让人心慌。 纪砚清的耐心被冰冻,想挂电话。 动作之前,骆绪的声音终于从听筒里传了出来:“纪老师,你爱过我吗?” 骆绪猝不及防地反问,让纪砚清的思绪陷入空白。 骆绪说:“不爱,对吗?” 纪砚清:“……” “你只是极端厌恶跳舞,又不得不一直跳,还要跳到最好,导致压力过大,需要一个人适时地帮你分担,陪你发泄而已。我刚刚好,在你最无力反抗的年纪出现,让你枯燥的生活有了一点能自己做主的事情,又在你终于站上最高领奖台,却不小心俯瞰到积压已久的厌恶时,告诉了你一种畅快的发泄方式。” “你就跟我在一起了。” “这些年,我们连牵手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每一次潦草亲密都是你朝最高点又迈进一步。” “纪老师,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单纯因为我能让你有片刻时间亲手撕开密不透风的生活,喘一口气,不是你爱我。”骆绪说。 骆绪平静的指控像一根针,缓缓扎进了纪砚清的心脏,难受得她喉咙都在发痒。她空白的脑子被重叠反复的旧时画面侵占,只剩本能的骄傲支撑着她不落于下风,“所以你就跟温杳在一起了?” 骆绪:“是。” “她爱你?” “爱。” “那就去爱吧,请你,你们,滚出我的生活。”纪砚清一字一顿。 最后一个字出口,纪砚清挂断电话,删除联系方式,关机,把手机装进口袋。 骆绪那根针明明只在她的心脏上戳了很小一个洞,她却觉得痛感在持续蔓延。 爱,不爱。 这种事就像她对周围一切的不关注一样,从来没想过要去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 她以前没有那个时间,也没那个本能。 可她这种什么都不关心的人,肯让另一个人留在自己身边18年,又怎么可能对她没有一点感情。 她的感情是早在30岁就签下的一份协议和一份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