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婧猛一抖,死瞪着脸上青筋暴起的贼。 我艹艹艹艹! 他腰里别的是把刀! 黎婧这回真疯了,伸手就要去拉纪砚清,后者却跟不怕死似得往前走了两步,用火钳子怼着贼的脖子。 “听没听过一句话,‘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纪砚清手下用力,强令抱着手腕打抖的贼转向自己。 她刚才抽的,是翟忍冬连抽过两鞭的那只手腕。 现在旧伤未愈,雪上加霜。 硬质金属和软皮绳能达到的又有本质区别,再加上她那把能把翟老板打到张嘴的手劲儿,贼的手腕不断,她名字倒过来写。 纪砚清冷眼俯视贼片刻,突然笑了一声,随手把火钳子扔回桶里,一边垂眸整理自己的披肩,一边漫不经心地开口:“你现在就一只手,可我这里有一整条命,要试试吗?” 用最温和的语气说最狠的话,杀伤力不要太强。 黎婧听得浑身一抖,冷汗直往出涌。 贼已经疼得眼球突出,面目可怖。他挣扎着爬起来,嘴角一动,脸上露出阴森狰狞的笑:“美女,你暂时不会离开这个镇吧?” 突变的态度让纪砚清眼神微凉,没有说话。 黎婧则是有样学样,立刻抄起火钳子,浑身警惕。 贼没有去摸后腰的刀,而是往前纪砚清跟前凑了一点,身上散发着阵阵酸臭:“那我们就,后会有期。” 话落,贼裹着肮脏的棉衣离开客栈。 郭大姐立刻过去关门。 黎婧抬手一抹脑门,拍着胸口长舒了口气,后怕地说:“我刚真怕他突然拔刀。” 纪砚清眯了一下眼,收回投向门口的目光,说:“不会。” “你怎么知道?” “见过。” 如果说翟忍冬当街抽他他不还手,是怕街上人多,他双拳难敌四手,那小四冲他喷口气就吓得他落荒而逃时的神色,纪砚清就真解释不了。 外强中干的本性是藏不住的。 况且他现在手还断了一只。 不过…… 纪砚清回忆起贼说最后那句话时的表情和语气,眉头皱了起来。 狗急了会跳墙,人急了,可能就不再是人。 “这几天多留几个心眼。”纪砚清沉声道。 黎婧:“我知道!我们老板走的时候已经交代过了!” 纪砚清转头:“她知道这人会来?” 黎婧说:“不知道,猜的。藏冬开在这儿几十年,不可能始终一帆风顺。” “以前怎么处理的?报警?” “不能报警,会被报复。” “那就这么忍气吞声?” “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