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我们猜错了?” 萧晏却沉吟片刻:“兴许还有一种可能。” “什么?” 萧晏望着她,徐徐道:“我们买的石冻春和萧汶带走的那几坛不一样。” 新丰酒铺就开在东市,生意不算热闹,黎枝枝与萧晏坐在茶楼窗边,低头往下看去,店伙计坐在门边嗑瓜子儿,偶尔有客人来,便招呼一下,看起来也懒洋洋的。 黎枝枝轻声问道:“萧嫚今天不在酒铺吧?” 她像是担心被人听见似的,压低了声音,微微侧着身子,一小缕鬓发落下来,被风吹得飘飘忽忽,看起来十分柔软,让人很想捉住,放在掌心细细把玩一番。 “不必担心,”萧晏也低声道:“徐听风说过,她平日很少来这酒铺。” 黎枝枝颔首,分析道:“所以她昨天突然出现,没多久萧汶就过来了,着实可疑。” 才说完,她便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黎枝枝下意识转头,正好看见萧晏在玩她那一缕鬓发,都已经绕在指尖了,缠成细细的一道。 但见她发现了,萧晏的动作一顿,立即松开了手,那一缕发丝又重新飘了起来,只是打着几个调皮的卷儿。 黎枝枝:…… 大概是发觉有些不对,萧晏又伸手替她捋了捋,还是没能恢复如常,他便索性把那一缕头发别在她的耳后,指尖轻轻触到黎枝枝的耳廓,泛着微微的凉意。 很快,那凉意又变得烫了起来。 这动作未免有些过于亲昵了些,可萧晏实在做得太自然了,就仿佛只是顺手为之而已,让黎枝枝一时间不好说什么了,反倒是她显得奇怪,耳垂渐渐泛起一层薄红,像春日里的桃花,让人忍不住凝神观赏。 黎枝枝不敢转头,怕对上那一双熟悉的凤眸,便聚精会神地盯着楼下,直到酒铺前出现一道身影,是徐听风安排的人,那人走向铺子,酒铺伙计连忙站起身,陪着笑道:“客人要买什么酒?” 那人粗声粗气道:“主人吩咐我来买一坛石冻春。” “好嘞!” 酒铺伙计领着他进了铺子,取了一个空的酒坛子,准备替他量酒,那客人忽然道:“主人说了,不要普通的石冻春。” 酒铺伙计愣了一下,这才细细地打量他,试探道:“敢问你家主人高姓大名?” 客人没好气地道:“自然是宁王世子,你不知道?” 听罢这话,酒铺伙计连忙放下酒坛,道:“客人稍等,小人去请示一下掌柜。” 他说完便入内间去了,不多时出来,身后跟了一个中年掌柜,那人陪着笑,道:“贵府不是昨日才取了两坛石冻春么?怎么今天又要?” 那客人不耐烦地道:“这我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我家主人说要,不如你去问问他?” 片刻后,茶楼里的黎枝枝坐直了身子,看着酒铺里出来的人,有些兴奋地小声道:“来了。” 萧晏应了一声,只看着她耳边那一缕柔软的鬓发,忽然又有些手痒了。 想摸一下。 作者有话说: 好耶,我是不是成功把作息调到白天了?(胡言乱语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桌上放着两盏酒, 俱是以白瓷碗盛着,一者颜色轻浅,酒液泛着微黄, 这是普通的石冻春,而另一碗酒则是透着赤色, 看起来颇有些诡异。 这是萧汶买的石冻春。 一只布满皱纹的手指蘸取了那赤色的酒液,老大夫放到口中尝了尝, 紧接着表情大变, 连忙吐了,又用茶水漱净口, 这才惊疑地道:“二位是从何处弄来这东西?” 黎枝枝面露好奇, 道:“大夫,这酒有什么不对吗?” “岂止是不对?”老大夫神色凝重地道:“这里头掺了五石散!” 听闻此言, 其余人的表情也都齐齐变了, 黎枝枝当然知道五石散, 据闻此药在前朝盛行,颇受王公贵族追捧,当时靡然成风,因其丧命者不计其数,后来大衍初立, 太|祖皇帝便下旨命人烧毁了民间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