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蕙则的突然到来令男生们大都愣住了。 方才她站在社长身后的时候,就已经有男生窃窃私语,品头论足,等到她那样耀眼夺目的演出完,男生们已经恨不得立刻上前询问联系方式了。 可最后,沉蕙则施施然来到了最是冷淡的祁裕面前,满怀期待地恬静开口,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沉蕙则身上。 祁裕不喜欢这么多人的注意,怔愣了几秒钟便疏离地说:“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而且我女朋友也不喜欢我参加这类社团。” 话里是再明显不过的拒绝。 身后的男生恨铁不成钢地在他脊梁骨上戳了几下,随后舔着笑脸对沉蕙则说:“学姐,我感兴趣,你要不要给我看看宣传传单,我和祁裕一个寝室,我们俩回头商量商量、考虑考虑。” 沉蕙则没再言语,当真大大方方拿出两张传单递了过去,留下一个璀璨昳丽的笑容,重新回到意味深长盯着自己瞧的社长身边。 顶着社长探寻的目光走了很远,沉蕙则忍不住道:“别看了成不成?我就是故意的。” “你什么时候认识他的?”社长笑问道。 “不算认识,他都不知道我是谁。”沉蕙则淡淡说着。 社长唏嘘说:“还能有人对你的魅力熟视无睹?这不可能,他要是能加入社团,我肯定努力撮合你们两个。” 沉蕙则却说:“别,我嫌恶心。” 社长被她噎了一句,实在有些不理解她究竟意欲何为。 问她自己,她也不知道。 周末的时候,沉蕙则回了一趟姐姐家中。 姐姐姐夫结婚之后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甜甜蜜蜜得,羡煞旁人。但是没过多久,姐姐就觉察到姐夫不对劲儿,等到知道了真相,姐夫那颗心已经彻底不在家里了。 姐姐在家庭这种传统问题上不是个很勇敢的人,她坚持不肯离婚,还想着让姐夫回心转意。两姐妹父母去世的早,姐姐比自己大了不少,几乎算是半个娘亲将沉蕙则拉扯长大,沉蕙则看着姐姐淡扫蛾眉却依旧明艳动人的长相,并不懂为何姐夫会喜欢那个支离憔悴的中年妇女。 她知道姐夫出轨之后,和表姐偷偷跟踪过姐夫,在一处商场见到了这对“狗男女”,表姐啐道:“吃不了细糠的公猪,我呸。什么玩意儿。要我是你姐,早都暗地里给他吃点药,废了他,然后与他离婚。” 沉蕙则心里也恨,但是自己做什么都没用,姐夫看样子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和姐姐结束这段婚姻,只是不知道姐姐能拖到何时。 姐姐知道她要回来,做了一桌子饭迎接她,两姐妹说说笑笑,姐姐虽然婚姻不睦,但是事业上还是春风得意的,沉蕙则小心翼翼不提起姐夫,只说学校和姐姐生意上的事情,姐姐也没那么忧愁。 用了午饭,姐姐要去午睡,沉蕙则就一个人去逛街。 二楼新开了一家女衣店,她在那里选了两件衣服,旋而买了一杯奶茶休息。四处打量着,不经意间,蕙则意外地瞧见了一对母子,细细看去,那不正是“小叁”和她的好儿子吗? 沉蕙则赶紧戴上时刻准备的口罩和大墨镜,然后拿出小镜子随便拢了拢头发。 她那天军训的时候与祁裕说话时是高束的马尾辫,今天则是松散的长发,很有香港90年代的风格,估计祁裕认不出来自己。 她蹑手蹑脚地靠过去,也不知道自己怀了什么意图,就是想听听他们会说些什么。 祁裕不爱逛商店,但是妈妈要求自然要陪伴,只是这样无趣地随着妈妈观赏那些花红柳绿的女装,还是觉得有些闷。 不知何时,身边走过来一位时髦女郎,景泰蓝底色的连衣裙,用金色丝线绣着夸张却明艳的黄色牡丹花。柔软的栗色长发微微弯曲,还有刚刚洗完澡的丝丝潮湿气,显得白嫩的肌肤像是氤氲在雾气中的白色玉簪。 即便看不清楚长相,祁裕也知道应该是个美女,但也轻飘飘地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 沉蕙则装模作样地不远不近地站好,手指轻轻拂过一排新衣服,看起来好像是仔细端详,实际上竖起耳朵听着母子两人的交谈。 因为是音乐生,沉蕙则的声音非常敏锐,很细微的声响也能分辨出来,只听见那个女人对儿子开心地说:“你蓝叔叔明天下午回来,你说妈妈给他准备什么饭菜?” 祁裕只是敷衍说:“都好。” 女人笑了笑:“我这些饭菜也不知道他吃没吃腻,他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什么好吃的没尝试过。”虽是这般说,但是女人脸上却是甜蜜娇嗔的笑容。她并不算非常美丽,但自有一种楚楚可怜的温婉之气,姐姐是羽翼丰满的女强人,那这个女人就是小鸟依人的菟丝花,没想到姐夫喜欢这样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