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边境线时,时澈已经处于半昏厥的状态。 埃文按在他身上的盐水本意是让他痛苦,但也给伤口消了毒。 持续长时间的疼痛之后人体会进入一个适应期,大概什么时候会麻木,他的身体经历太多次疼痛的循环,比他的大脑更加清楚。 微缩的黑色瞳仁裂开缝隙,有光渐渐泄露。 临近边界线,他被塞进另一辆车里。 路程的终点是坐落在边境线上的一座庄园,房子不算多高大,零零星星散落着几座,但是占地面积却奇大,看不到边的墙甚至一头扎进山里。 进入干净的大门,花池旁几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朝这边看过来,见到一身鲜血淋漓的人目光都没动一下,用习以为常的眼神淡淡瞟了一眼,继续说话。 “送你那辆车路上出了车祸,你的命还不错,居然躲过了。”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和打量货物别无二致。 周围的一草一木都裁剪设计得很精心,但路过一个铁门后,一切都变了,腥臭味越发浓重,厚重的苫布下露出一排排沾满粘稠污渍的钢筋,铁笼里发出动物痛苦的呜咽。 水泥土上逐渐出现黑色的痕迹,走到最后油印斑驳,几乎快要铺满整条路面。 一只手抓起他头顶的发丝,强迫他直视。 余光斜过去,两片苫布的缝隙下交错着两条粗黑的钢条,而钢条下没有野兽,只有一双惊恐的人类眼睛。 那两片苫布被扯开,里面瘦小的男孩被拉出来,脖子上套着的项圈沁满前人的血污,快要勒进肉里。 他被推进高高的栅栏里,已经饿得能看到肋骨的雄狮走向他。 - 基地亮着灯,却比平时要安静。 处理完车祸回来,埃文狐疑地推开一扇门。 “人呢?” 往常总会有人在某几个窗子抽烟。 “嗒嗒。” 脚下的气窗中传来隐约的动静,起初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但又过了一会儿,确认声音确实来自里面。 往地下楼梯走,新鲜空气被混合在一起的浊气挤得没有半点容身之地。 地牢里灯光幽暗,只有一处迸出一道白光,让人本能想靠近。 “你......” 架子上挂着血淋淋的躯干,很像挂在超级市场售卖的骨头。埃文猛地后退,一段烟雾却挡住了他的退路。 当烟雾散开,藏在后面的女人露出明媚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