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知祈动弹不得的这两日,林知许和黄韵梅换着班的照顾他,医院只有一张陪诊小床,黄韵梅本想着让林知许晚上回去,可想到林继才,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让林知许待在医院里哪都不许去,衣服也是她拿来医院让林知许换洗后再带回去。 医生每日查房时都说林知祈恢复得不错,但不错归不错,林知祈不管做什么都只能在床上,一起身就会牵扯到伤处,就连吃饭什么的,也都只能调节床的角度把他的背部托起,才能进食,而他耳朵丝毫没见好,医生跟黄韵梅说这是一个较为漫长的康复过程,只能一天看一天来。 林知祈对于自己身体状况不太担心,他自己心里有数,就是可惜这次治疗的费用没有办法经由医保报销,但如果能借此发力从而在离婚诉讼上争取到一丝赢面,那他也“死得其所”。可令他焦灼的反倒是另一件事,他这几天从未听两人提前那个人的近况,他不相信那个人能就此罢休,让他们得到喘息的机会。但是他问黄韵梅,黄韵梅则是以要回家为借口,而问林知许,林知许却选择了缄默,他几近残废,根本拿他们没有任何法子。 时间直到林继才被释放那天,?黄韵梅提着排骨汤坐在林知祈跟前,而林知祈在一旁帮林知祈架好桌子,摆好碗筷。 谁都没有先出声,沉默地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后林知祈看着黄韵梅,在向她寻求一个答案,黄韵梅在本子上写上:“他被拘留了叁天,今天出来了,警察说他表现良好,并且写了悔过书和保证书。” “您怎么想的?”林知祈问。 “走离婚程序我也咨询了律师,经历的时间太过漫长了,你说我该继续吗?” 林知祈接过笔,在这段话的开头和结尾都打了勾:“应该。” 黄韵梅叹了口气,她不敢把和林继才交涉的点点滴滴都让林知祈知道,生怕林知祈再把自己当诱饵,结果还是钓不出好结果。 事实上,林继才在被羁押的第二天便提出要和她见面,他那酒醒后波澜不惊的模样又叫黄韵梅心寒到底。 两人做了这么久的夫妻,老早就把对方的性子摸了个彻头彻尾,他是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所以才会如此冷静。 “你想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跑了?我可不同意。”他说,“如果你敢这么做,那你们下半辈子就别想睡个安稳觉。” 黄韵梅听出威胁的意味,她下意识地又想要退缩,桌底下的两只手交迭在一起,就连手指指甲嵌入皮肤,黄韵梅都没立马做反应,反倒是随着面前的人的眼神变化而越发加重,凸显出指甲凹印的皮肤周围红了一大片。 “我这辈子就光找你们叁个人,登报找,上电视找,到处贴寻人启事,我没有过好你们谁也别想好过,韵梅,你知道的,我做的出来。” 黄韵梅相信,他绝对做得出来。 “你想怎么样。” 林继才忽然就笑出声来,他道:“你还是这么沉不住气,等我出去了我们再说吧。” 黄韵梅起身那刻有些脱力,在走出警局门她无可控制地跌倒在地,看到她的警察赶紧上前将她扶起来,黄韵梅有气无力地同对方道谢,便走出了这里。 她在这家人的阴影下生活的这二十几年,早就已经将害怕变成本能嵌入本性,她知道自己将林知祈抢来的那一线生机又被迫抛了回去,一切都白做了。 在林知祈还在休养期间,她尽量不想要这些事情影响他的康复,于是黄韵梅便将事情说给林知许,想要问问林知许的意见。 林知许却一点也不意外,她说:“妈妈,这件事情就不要跟哥说了,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