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从中间破开,薄薄的骨片不规则的向外蔓延伸展,骨血分出枝叉,由内而外的盛开出一朵朵层层迭迭的血肉之花,就像花朵撑破闭合的骨头,破骨而开。 那肉瓣似被锋利的刀片切割而成,或卷曲,或褶皱,殷红的血色与纯洁白色交融一体,浑然天成。一朵朵肉花之下,是一个大体成形的婴儿形状,作为枝叶连接的血管,像一束柳条从婴儿心脏出四散炸开。 “这……”虞娘刚吐出一个字,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涌上心头的恶心。这是怎样的一幅画面,诡谲,妖艳,残酷,凄美,以及十足地让人恶心。 “如果林瑄再晚几天死去,那么这些……骨肉之花,就会开膛破肚,从她的喉咙,鼻子,耳朵,生长开来。”沉令心不忍心地别过脸,林瑄这个人,已经彻底沦为养育精气的土壤了,她已经不再作为一个‘人’而存在了。 “到底是谁,敢在盛京犯下这般恶行。”许挚也对凶手的残忍手段感到后怕,他本以为战场就是最血腥的存在,可今天看到这幅场面,这种不见血的杀人手段,竟让他久违生出反胃的感觉。 “凶手,大概率是个女子。”虞娘先做出了判断,刻意挑选漂亮的女子,又用这种看似美丽的手段害人,这种心思,更像是女子所为。 “我觉得,女子才会有这种——洁癖?凶手大概率是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子,她可能因为年纪迟暮或者是什么意外导致容貌发生了变化,这对她来说是一件完全不能接受的事,所以她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师姐刚刚说,精气,我有个猜测,凶手用梦生花吸取这些女子的精气来为自己所用,但她嫌弃男子污秽,肮脏,所以要挑选符合自己审美的,品质好的滋补养品。 这一切的行为逻辑,更像是一个女子的心理状态。”虞娘看向面目肃冷的卢郅,说出自己的想法。 “而且更像一个养尊处优,身处高位的女子的想法。”卢郅接过虞娘的话补充道,对于这盛京的事态炎凉,他是亲身经过的,比虞娘更了解,也更看得清,这种想法,跟那些宫里的女人,太像了。 “这种漠视下位人,视人命如草芥,甚至能够付诸行动,可不只是后宅养出来的女子能做出来的,那些所谓的贵女,甚至郡主之类的,太年轻了。” 许挚也在一旁附和,“对啊,我跟那些郡主县主什么的都见过,都是见点血就尖叫的主,这个案子可不是随便吩咐两个下人就能办到的。” “所以,还是跟宫里有关?”虞娘长长叹了一口气,凶手在宫里,这件案子,更复杂了。 “那这可怎么查,将军,除了你这其他人也不能随便入宫啊,还是跟后宫有关,便是跟陛下说他也不能答应啊。”许挚知道这案子是棘手的,也没想到棘手成这样,查案子查到皇帝后宫里去了,这谁能答应。 几人说话间,沉令心已经快速地将林瑄的尸体缝好了,她将白布盖上,走到一旁净手。“既然范围已经缩小了,那将军许挚你们有没有什么怀疑的人。” “以我的了解,并未听闻有哪位妃子有容貌损毁之事。”卢郅摇摇头,政事他或许还有些了解,可这些女子之事,也不是随意就能打听出来的。 卢郅两手交握,指尖在关节处轻轻敲了两下,有了一个想法。“或者我们找个人打听打听,他久居深宫,比我们了解。” “谁啊?”虞娘好奇问道,郎君在后宫都有人脉吗? “这个人你们都认识啊,只是要委屈下沉师姐了。”卢郅眼底隐约有笑意闪过,露出不达心底的微微歉意。 “谁啊,哦~”虞娘很快反应过来,看向沉令心。 沉令心还在拿手帕擦着手上的水,被这俩人看得一头雾水,这跟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认识什么陛下妃子。 直到虞娘咬着嘴唇说出孟元修的名字,沉令心才反应过来,但她很快想到另一个问题。 “我不是他的未婚妻吗,我这样去找另一个男人,不会有问题吗?”沉令心指了指许挚,满脸的疑问。 “那就推到他身上吧,反正一直也是他死缠烂打你,到时候就算是传闻,也是六皇子觊觎臣妻。” 卢郅果断地打算将黑锅甩给某个不在场的人,估计到时候那位殿下背地里还要偷笑呢。 于是几人这么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