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睡到他,就被他三了。 真是让人想吐。 沉泠挑起她的一缕发,置在唇前,“你看错了他,是他的问题。不是你的。你随时可以回头。” 伍桐说:“我没看错他。” 几分钟后,沉泠跟伍桐上了公交车,两人坐在后排。他自窗外瞥见图书馆门口停着的黑车,车牌号有些熟悉,低眼,看见伍桐也在望那辆车。 公交车发动了,那辆车里走下来一个人。那人西装外套着大衣,长身而立。他抬腕看了眼手表,周边人都向他注目,却不敢靠近。 沉泠了然:“周烨在等你。” “你这么关注周烨,不如下去陪他等。”伍桐收回视线,往后一靠,闭上眼。 沉泠勾了勾唇,眸中秋波流转,声音听得出明显的愉悦:“我只想陪你去医院。我等你聊完。” 周烨是来接她去周焘那儿的,沉泠想。 他与周烨,伍桐未必选了他,但她弃了周烨。 周烨不足为惧,待周家的事将他彻底卷入,伍桐对他,只会如避狼豺蛇蝎。周烨在圈内名声不好,原以为他性情刚烈,还会反抗,没想到在第一步,就从了周煦的愿。 伍桐竟然在公交车上睡着了。她睁开眼,心脏紧缩,先是被窗外骤临的黑夜吓到,很快竖起耳朵确认播报的站名。仅是没过站,她就有劫后余生的欣慰,就像从前做梦,梦见高考迟到,醒来庆幸那不是现实。 然后她闻见令人心安的清然皂香,与她家中的洗衣液味道一样——她才注意到,自己正靠在沉泠肩上。 沉泠刚来的时候,他们常睡在一起,她在他身边,总能很快入眠。 但这并不意味着沉泠是特殊的,她在陆梓杨、姚景身边都是这样。也许有人在,就让她有安全感。 何况沉泠是个在身不由己以外,绝不会让人欺负的人。睡在身边能辟邪。 伍桐很快起身,看向窗外。“嘭”一声,她的腿一沉。 …… 沉泠直接躺在了她腿上。 她用手指轻轻捏他的鼻子,俯身喊:“沉泠,起床了。” 发丝落在他颈间、面上,坐在另一边的大妈看向这里:“现在的年轻人,胆子忒大了吧,这是公共场合。” 伍桐才意识到这样很像在接吻,她正回身,想起许多日子里她在沙发上睡着,沉泠轻手轻脚不吵醒她,给她盖被子。有几回她醒来已是清晨,竟然见沉泠披着衣服趴在她身侧睡着了。 她虽然一直与他“客客气气”,但作为室友,总有些彼此的习性,无法避免去了解。 沉泠真睡着时,总是很安静,唇闭得很紧,隔几分钟,眼睫毛就会扑闪几下,像在做噩梦。 就当行善积德,伍桐想。她随他睡着,支臂看向窗外。 思绪又回到大年三十,姐姐们都调笑她桃花多。 她当时也信誓旦旦,觉得她们都是看多了爱情故事,替她臆想。 奎拉说,白郁金香的花语是纯洁的爱,一个男人过分主动,且花费了大量精力与时间,一定是对你有感觉的。 纯洁的爱,周烨他没有。伍桐一直知道。他只是以辱没她为乐罢了。 也许,为了追求濒死的感觉,和他周旋,是她做的错误决定。 伍桐正想着,腰间一紧,被人环住。 “抱抱我……”沉泠吼间溢出一丝哀求,他才她腿间蹭着,胳膊越收越紧。 旁边的大妈又见鬼似的看向他们,伍桐有些尴尬,沉泠却喊她:桐儿——抱我。 伍桐见他脸颊泛红,警铃大作。这叫法许久没听见了,他只在做爱的时候喊过。 她立马捂了沉泠的嘴,轻拍他后背安抚他,一时忘了最方便的办法就是把他叫醒。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