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抱容带着弟弟把割下来的稻谷捆扎,他们今日不但要把稻子割了,还得抓紧时间挑去打谷场,否则耽搁久了谷子会掉,对他们来说是损失。 随着太阳爬上高空,程家的壮丁放下镰刀,换上挑子把地里的稻谷挑去打谷场,来来回回的搬运累的人汗水直洒,一点也不比在田里割稻谷轻松。 程青言在田里搭手,哪需要他他往哪儿跑,一上午下来他人都晕乎了,中午时候其他人坐在树下休息吃东西,程青言小脸惨白,什么都吃不下。 程长泰看向三儿子,“青言怎么不吃东西?” “可能没饿吧。”杨氏大口咬着馒头,只觉得香的不行。程三犹豫道:“这忙活半天,咋能不饿。” 杨氏翻了个白眼,“他能做什么,割稻子了还是挑了,他什么都没做当然不饿了。” 老陈氏懒得跟她掰扯,叫程抱容去看了看,听说程青言只是热着了喝些水就好了。 饭后,杨氏用湿帕给程青锦擦脸上的热汗和血迹,“你下午时候眼睛尖点儿,禾叶割脸上不疼啊。” 程青锦有些别扭,抬手不要他娘弄了,结果让杨氏看到他手心的血泡,心疼的眼睛都红了。 可杨氏又不能说让程青锦回家休息,好在大嫂子有经验带了针来,杨氏借过来给程青锦把手心的血泡挑了又包扎好,随后又去看程抱容,离她更近的程青言被她无视了个彻底。 中午时候最热,众人都在树下休息,程青言胃里难受,悄悄离开树下跑到草丛里,哇的一声吐了。 他靠着巨石缓了一会儿才好些。他闭着眼,再一次感叹农活熬人。 手心里传来刺刺的痛,大抵是他娘总拿他年纪说事,程青言不肯被小看,干活十分卖力,此时他那双手摊开,同样是漫布的血痕和血泡。 他抿紧唇,垂下眼时豆大的泪珠砸在拇指上,留下一点痕迹。 “青言?” 忽然一声呼唤吓的程青言蹦起来,随后才看清来人。 “陆奶奶,偃叔?” 陆氏拽着程偃走过来,随后程青言脑袋一热,果然又被程偃摸后脑勺了。 程青言疑惑:“您们怎么在这里?” 陆氏叹气:“还不是你偃叔,村里空落落他嫌冷清,就往周围的地里跑。” 程青言抬头,跟程偃四目相对,程偃咧嘴笑了一下。 程青言忽然好羡慕他,永远这么开心。 陆氏靠着巨石坐下,捶着自己的 腿:“我这把年纪哪能跟他比,累死我了。” 程偃见状,抱起程青言要跑过去。 程青言骤然失重,吓的抱紧程偃的脖子,没想到程偃一下子兴奋起来,摸着程青言的后脑勺柔情万般地唤着“叙儿”。 陆氏喉咙一堵,差点落下泪来,她按了按眼角,无意看见程青言血呼啦的手心。 陆氏把人夺过来,虽然心里有猜测,但看到了还是面色一顿,她摸了摸程青言的额头:“得因你偃叔到处胡来,我每次出门才带各种用具。” 程青言还没反应过来陆氏的话,对方解下背后的小包袱,给程青言收拾。 手心的血泡和伤口被好生处理,还上药好好包扎了。程青言傻愣愣看着,差点以为是梦,直到他嘴里尝到甜意,一块细腻的绿豆糕已经下肚。 程青言面色绯红:“对不起,我…” “不用说对不起。”陆氏温柔的打断他,又给他拿了一块点心。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