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板无波:“恕我提醒,宿主现在需要充足的睡眠。” “我每天能睡三个半时辰就够了。”程叙言大着胆子补充:“理论上来说,我是宿主,应该可以自行决定学习时间。” 系统:“………” 系统:“我知道了。” 程叙言闭上眼,脑海里出现机器小人和面板,而他要学习的是《孟子·腾文公下》。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 程叙言跟着过了一遍原文和大意,询问其中人物的大致生平,进一步加深印象。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早上被系统叫醒,那是昨晚跟系统约定好的。 脑子里自动播放腾文公的内容,程叙言一边跟着记一边在窗边热身。 “……立天下之正位…独行其道…” 他靠墙倒立,又顺了一遍大意,基本就把这一篇背个七七八八。 待到外面天光微亮,他收拾齐整出房间,与裴让一同去饭厅跟裴老用早饭。 饭后,程叙言跟裴让在院子里背书。 古代的眼镜是个稀罕物,名曰叆叇,非富贵者难求。所以读书人还是很保护眼睛。 等到巳时时分他们才回到书房,听裴老先生讲学一个时辰,学生少,有不懂的地方可以很快得到裴老先生的解惑。 程叙言发现一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学习系统给他讲学的时候,讲的细致,客观。而裴老先生讲学的时候,哪怕尽量客观了,但仍然残留了一小部分个人色彩。这是人性避免不了的。 下午时候气温最高。 程叙言在书房练字,忽然被推了一下。 程叙言:? 程叙言好奇道:“有事吗?” “书房里太闷了,我们去池塘边的凉亭练字。”裴让抱着笔墨纸砚,就等程叙言了。 程叙言犹豫,这不太好吧,这点闷他其实能忍受。乡下人家可比这苦多了。 他虽然没有言语,但神态和肢体语言表达出了意思,把裴让逗笑了:“言弟,你是不是觉得吃苦是件好事。” 程叙言眼神飘忽。 下一刻,他被裴让强行拉起来,裴让收拾了他的东西就往外走。 “等…等…”程叙言抬脚追去,“让哥。” 裴让大他几岁,步子迈的又快又大,程叙言小跑才能跟上。 他顾不得擦额头的汗,低声劝道:“裴老先生知道了不好。” 裴让哼哼:“才不会。” 他祖父可不是迂腐之人。 借此机会,他还给程叙言倾倒思想,没必要的苦不吃:“你看富贵人家的儿郎,有谁闹着要受苦。” 还不都是好吃好喝供着,就算念书,那也是各种上等笔墨伺候。 最后裴让做出总结:“你就是太老实。”这是裴让对其一种褒义上评价,宁肯负己不肯负人。 裴让他娘也这样,最后却落得个气绝身亡的下场,而罪魁祸首还逍遥快活。 有天理吗?没有。 可它就是发生了。 程叙言被念叨了一路,最后他只盼着快点到凉亭。 因为整座院子也就二进,所以池塘的规模并不大,周围绕了一圈柳树,将热意挡去大半。偶尔有风吹过,带来一丝水腥气和凉爽。 裴让和程叙言相对而坐,彼此练字互不干扰。少年的背脊挺的笔直,已经有了清竹的雏形。 伺候的小厮偷偷将装冰饮的食盒放在栏杆上,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大半个时辰后,裴让搁下笔,将纸上新鲜的墨迹吹了吹,看着自己的作品他还算满意。 “咦……” 裴让起身走到程叙言身后,“你一直练楷体?” “嗯。”程叙言笔下不停,“奶奶让我先练好基础。” 裴让略过这茬,随便一瞅发现程叙言默写的内容不对。 “祖父上午教的文章你就会了?”这也太快了。 程叙言执笔的手微顿,他不能解释系统的存在,只含糊应了一声。 裴让:……… 这一瞬间,裴让领先同龄人那点自得顿时被打击的干干净净。 他盯着程叙言圆圆的后脑勺,用力瞪了一下,转身食饮子去了。 秋初时候,裴老先生将孟子讲学结束,于是对两人做了一个四书的阶段性测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