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箱,又脱下程叙言外衫,一通搜身:“鞋袜脱掉。” 程叙言照做。 这严格架势给后面考生造成极大的心理压力。 “行了,进去吧。” 程叙言退到一边,重新整待着装才不紧不慢进入考棚。 直到程 叙言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后,易全山才一步三回头的回客栈。 昨晚的月亮又大又圆,未来两三日应该是好天气。老天保佑,千万不要下雨。 程叙言找到自己的号舍,他的运气不错,没分在臭号。 号舍有明显的整修痕迹,顶板的漏逢补上,角落也没有蛛丝网。 之后他检查凳子,挡板,床和被褥,以及从书箱里拿出保温的铜制水壶,一小包盐,一件被揉皱的单衣和巾子,笔墨。 天边泛起一丝亮光,他坐在号舍里闭目养神,待天色明亮,考棚内传来一连串脚步声。 是本次院试的考官们,主考官非本地官员,而是由京中派遣。照旧给圣人上香,讲遍规矩,考试正式开始。 三天考两场,第一场仍然是帖经墨义,经义。其中经义占大头。 程叙言先扫经义题,轻轻松了口气。难度还在他的预料中。 在五月下旬的时候,他又提着礼去过一次裴家,那时裴让也从寺庙回来。 裴老模拟院试出题让他们做过,一天半的题量,两人较着劲从天亮写到天黑,总算作答完成。 裴让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太阳缓缓升起:叙言,天黑前我应能答完。 众人纷纷提笔,主考官领着其他人在考棚内巡视,当他看到年少的程叙言时微怔。 此地也出新鲜血液了? 太阳升至正空,热意暴涨,不少人汗流浃背。汗珠落在纸张上,复干后变得凹凸不平。 程叙言想了想,将巾子垫在下首,这样就算偶有汗珠滴落也是落在巾子上。 衙差身前挎着一个大大的竹篮子,里面装着温热的馒头。 三文钱一个,不算贵。 热水也要另外花钱买,一壶两文钱。 程叙言慢吞吞吃着馒头,眼神放空,他需要让头脑休息一会儿,准备后面的经义。 之后他拉铃小解。 所有准备就绪,程叙言全心作答,午后的时光蝉鸣高振,绿叶在风中舞动,随后又归于平静,只有叶片静静反射着太阳的光泽。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程叙言的答卷上也写满整齐漂亮的楷体,眼看还有最后两题,天色已经暗了。 他只好放下笔,再度扫一遍题。 “习之不亦。” 恍眼一看很简单,这是道截搭题,从“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中分别截上下段两个字。 这便是一个小的障眼法,识破之后以此为题作答。 这并不是好事,题目字数少,给的信息有限,对考生的要求高,所谓微言大义。 最后一道题目是:“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乎?” 今日他做不完也没必要做,明日还有半日时间。 程叙言起身活动,脑子里在思索,此时晚饭时候到了,他照旧买两个馒头,不过多添一壶热水。 这点东西吃不饱,但他需要那种隐约的饥饿感让头脑保持清醒。 虽然在整个郡城来说,几百人考生不算多,可对于阅卷的考官们来说,却很容易疲倦。 这种情况下,经义题的破题就很关键。如果破题破不好,考官根本不会再耐心看下去,约等于无了。 这两道经义题占比较重,这里跟其他人拉开差距。 程叙言坐在木板床沿,小口吃着馒头,脑子里思索最后一题。馒头吃完,程叙言躺在床上,下一刻又爬起来,汗腻腻不舒服。 他小解之后回来用热水浸湿巾子擦拭,换上干净单衣才重新躺下。 破题有明破,暗破之分…… 他迷迷糊糊睡过去,一夜无梦,次日天微微亮他适时醒来。 他 用盐水漱口,用冷巾敷面,把一切琐事做完,脑子重新变得清明。 在晨光下他提笔飞快,小半个时辰后程叙言作答完成。 他再度看着最后一题,眉头不再紧蹙,他知道怎么破了。 “用之则行舍之则藏,惟我与尔有是乎?”这题的前段程叙言打算明破,后段暗破。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