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关澄。”小孩儿抬起头,“我的小金库有好多钱,我愿意都给你,你能不能把这只鸟给我。” 程叙言摸摸他的脑袋,在小孩儿期待的目光中,微笑着拒绝了他。 关澄:……… 小孩儿眼睛差点成了荷包蛋,水汪汪的。他一步三回头的跟着他爹离开。 程叙言以为这只是个小插曲,没想到晚饭时候,关澄又提着半人高的食盒跑来。他没再说什么买卖的话,只是想喂鸟。 从山阴到南塘有四日脚程,一日水程。几顿饭下来,程叙言和关富商有基本了解,当关富商从易知礼口中打听到程叙言是秀才时,他只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真 是了不起,年少考取功名,又简车游历,这份魄力不是谁都有。”关富商摸了摸自己小儿子的脸,对上那双天真单纯的眼睛,他轻笑道:“你可将三百千背熟了?” 关澄支支吾吾,随后大声道:“爹说过路上不提学业。” 关父啼笑皆非,又哄儿子:“好好,不提。” 他把儿子揽入怀中:“黄昏时候咱们登上船,最迟明天这个时候就能见到你娘和爷爷奶奶,高不高兴。” 关澄哼哼唧唧。 少顷,关澄摸摸肚子:“爹,我饿了。” 父子俩从船舱出去,经过甲板时看到正在垂钓的程偃。关父看着那简陋的钓竿,嘴角抽动。如果随便找根细棍子,上面绑条线也叫钓竿的话。 鱼钩没有,鱼饵也没有,程叙言没打算钓上鱼,纯粹是哄他爹玩。 八哥立在程叙言手边,过一会儿主动用脑袋蹭蹭他的手。程叙言把八哥搂怀里,笑道:“你不是讨厌旁人摸你毛吗?” “豆豆喜欢你,喜欢你。”黑色的鸟欢快的蹦来蹦去,旁边的程偃坐不住,默默伸手,却被八哥啄了一下。 关澄顿时想往程叙言那边跑,被他爹拽住,关父内心叹道:这么聪明的八哥看看就得了。 冬日夜凉如水,所有人都待在船舱的被窝里取暖,大多数人抵不住一天疲惫,早早陷入梦乡。 “嘭——” 船声剧烈摇晃,程叙言本能把他爹的脑袋护怀里,他整个后背摔到木板上,疼的他闷哼。 易知礼飞快摩挲到火折子,舱内的黑暗被驱赶,程叙言低声道:“你去……” 易知礼还等着他的下文,没想到程叙言抱着程偃起身:“我们一起去找红薯干。” 牲畜待的货舱,与他们待的船舱有小半个船身的距离。 船身晃的这般厉害,只有三种可能,一,遇到狂风暴雨。二,触礁。三,海寇。 他们三个时辰前待在甲板上还是风平浪静,且天上也无乌云堆叠,外面也无雨珠敲击木板的声音,程叙言迅速排除第一个可能。 至于触礁,听关父说山阴和南塘常有船只来往,触礁的祸事极少。再加上子夜时分,程叙言更倾向于这艘货船遇上海寇。 此时让易知礼单独行动,岂不是害了他。 程叙言脑中转过许多,他们一出舱门就灭掉火折子,易知礼捂着八哥的嘴小心跟在程叙言身后。 黑夜中,物体落地的声音格外明显,是搭板。海寇通过船身撞击,令目标晕头转向,再趁机搭板上船。 一旦这些贼人上了货船…… 最好的结果也是劫货不杀人,可这货船上有不少女子,程叙言不敢赌古代贼寇的良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