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不住事。” 程青南不再多言, 老实退下去。 程偃吃着百合糕, 一时索然无味,他负手踱步窗前,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也不知叙言这会子如何? 翰林院此时颇为热闹,继丁教习折腾程叙言一段日子后,有人看不下去了,为程叙言仗义执言。 丁教习勃然大怒,双方在值房外吵闹起来,引来其他庶吉士围观。 为程叙言说话的庶吉士姓刘,他横眉怒目:“丁教习,你如此针对程修撰,是否与程修撰有私怨。” 此话一出,众人目瞪口呆,太直白了,这哪像读书人,分明是武夫还差不多。 丁教习眉头紧蹙,这跟他们之前商量的说辞不一样。 刘庶吉士拉住程叙言的手,“天下事皆有公道,程修撰,我带你去寻学士大人。” 丁教习脸色一变,“等一………” “大家可能有误会。”程叙言垂下眼,使了个巧劲挣脱出来,他朝众人拱手:“丁教习并未针对在下。相反,在下认为丁教习是在历练在下。” 众人:??? 赶来的学士:??? 学士也不急了,站在人群后看程叙言如何说。 程叙言道:“翰林院是天下读书人向往之地,这里有无数孤本,史书,亦或是外面不得见的残本。”他看向脸色泛青的丁教习,更加温和:“在下起初也不明白丁教习的意思,后来才发现丁教习给在下的任务都是修补少见的书籍,若在下一一寻来,不知要花多少时间。” “丁教习对在下的照顾,在下铭感五内。”话落,程叙言对丁教习拱手一礼。 围观众人包括丁教习本人在内:??? 值房外安静的落针可闻,众人虽然知道不应该,但此刻看着程叙言忍不住想:程状元脑子真的没问题? 你清醒一点啊喂! “既是如此就散了。”一道威严的声音传来,众人赶紧让出一条道,行礼:“学士大人。” 学士意味深长的看一眼程叙言,“程修撰好品性。” 众人离去后丁教习感觉到学士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浑身别扭。然而学士什么都没说,丁教习松了口气。 大约是今日闹大,又大约是程叙言傻的离谱,丁教习仅剩的一点良心让他暂时作罢,今日准时让程叙言散值回家。 戌时初,某茶楼雅间。 丁教习怒道:“刘庶吉士,你今日为何擅作主张。” 他们之前商量的说辞明明是让刘庶吉士对程叙言明褒暗贬,进一步搞坏程叙言的处境,谁知道刘庶吉士居然把矛头也对准他。 丁教习冷笑:“你莫不是想一石二鸟。”拉下一个程叙言不算,还想把他拉下去,空出这个教习位置? 做梦! “没有的事。”刘庶吉士给丁教习斟茶:“学生哪敢。学生只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略紧张。” 丁教习冷哼一声:“最好如此。”他看也不看那盏茶,起身道:“别忘了你的好处是谁给的。” 丁教习甩袖离去,雅间内只剩刘庶吉士一人,刘庶吉士盯着桌上的茶盏,良久屋内响起一道嗤笑声。 一个小小的教习,谁看得上。 短暂的几日凉爽后,秋老虎开始发威。乡下人家也多聚集在大树下纳凉。 望泽村的村民还在谈论程叙言高中状元的事,那可是状元,话本子里才有的。他们念十年都不烦。 现在他们望泽村在十里八乡出名哩,叙言太厉害先不提,他们村考上功名的又有易知礼。而且知礼的两个弟弟也在念书,啧啧啧,老易家不得了哟。 程氏一族肯定悔死了。不过这话村民也就心里想想,不会蠢的说出来。 忽然,有一生面孔出现在村里,村人顿时警惕起来。 来人二十左右,穿着灰色粗布半臂裳,五官平平,就算有人见过他很快也会忘记。 他走向树下乘凉的村人,拱手一礼:“叔伯婶子好,我是听闻程状元事迹,慕名来寻程状元故地的。” 乘凉的村人一下子兴奋起来:“是来找叙言的啊,叙言不在村里啦。” “花伯奶糊涂了,人家都说是来寻叙言故地,不是找叙言。” 男人应道:“是这样没错,程状元远在上京,在下见不得。只能寻程状元故地以解思慕。” “哎呀你问对人啦。”头发花白的伯奶奶露出缺牙笑,“我们看着叙言长大的呢。” “叙言打小就苦,这些年不容易,真的不容易咯……” 男子静静听着,他在望泽村待了两日,还给村里老人送点心,老人家收了人东西不好意思,对他道:“叙言家的钥匙在易家那里,你想看看叙言住的地方可以去找易家人。” 男人又是道谢。他道别老人,一路向村尾的程长泰一家走去。那家人才是程叙言真正的血缘亲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