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副督御史笑了笑:“郑大人说笑,本官只是秉承职责,予朝廷予天下一个公道尔。并无私怨。” 郑言官脸色铁青,死死盯着严大人的脸,随后重重甩袖离去。 严大人也不恼,拢着手,强烈的阳光激得他眯眼,“今儿真是天热。” 他悠悠行走,身边不知何时多了道身影。同时传来声音:“你素来不管闲事,今日怎的为人说话?” 严大人肃着脸:“没有的事。” 同行之人瞥他一眼,随后轻笑一声,没有再问下去。 如果程叙言在这里,就会认出这位帮他说话的严大人,正是多年前特意传召他,劝导他,还赠与他时事整合的长源府 知府严知府。 这些年过去,当初的一地知府已经逐渐走向中央权力集团,任都察院左副督御史,正三品京官。都察院权限颇大,既可监察百官,亦能审理重大案件。 走出皇宫,严大人登上马车,脑海中不期然回忆起初见程叙言时那青涩稚嫩的模样。那时的程叙言还只是一介秀才,一心带父求医。 他看人的目光果然是极好的,十年不到,那青年已经步入官场,初得圣上看重,以从五品官身领钦差之务。真是了不起。 嘉州府知府勉力处理公务时,收到来自京中斥责的信件,知府惊大于惧。程叙言居然早他们一步向天子禀明此事。 知府虽然未至金銮殿,但几乎能想象到那个场景。这次差点搭进去一条人脉,之后还得好生弥补才行,他少不得又要“出血”。 然而知府不知道这只是开始,与后面要命的事情比起来不值一提。 钦差奏折可直达天听,无需层层把关。那些地方官老爷哀哀叫唤的当晚,程叙言就已经将奏折上奏。 程叙言从不做无把握之事,既然做了,便是已经预料后果,想好解决之法。 那封奏折中,程叙言阐述他为何如此行为的原因,对于天子而言,该解释的必须解释,尤其是涉及“权力”相关。 程叙言如实禀报:道他初来乍到,恐被地方官员联合糊弄,只能用这个法子削弱地方官员,让对方腾不出手,或者说拉偏对方注意力,程叙言这才有机会查探嘉州年年水患的真相。 而知府等人给他设套一事,程叙言直接略过,这属于私怨,提出来反而显得程叙言小家子气。 如今程叙言发出的第二封奏折再次送往上京。 皇宫,内政殿。 天子查阅这封奏折已有两刻钟,江平德面皮颤了颤,轻声唤:“圣上。” 天子合上奏折,眉眼间俱是倦意,他早有猜测,可事情真的被证实,天子仍是心头怒涌,他靠着龙椅吐出一口浊气。 程叙言不知晓,但天子心中明了,嘉州府知府上头的左参政是太子的人手。 嘉州府每年从水患得利,那笔银钱去往何处不作他想。 程叙言这番奏折上来,只陈述嘉州府现有问题,但具体如何解决却未提。其中涉及地方庞大势力,若无天子准允,若无天子给程叙言做靠山,程叙言能活着出嘉州府算他命大。 天子将奏折压下,起身往外去。嘉州府之事乃是陈年顽疾,必然要处理。但处理至哪种地步,天子还未想好。 傍晚天子摆驾中宫,皇后又惊又喜,立刻接驾,她跟在天子身侧,面容虽有衰老之相却还能窥见昔年几分明艳。 她在天子身边落座,皇后身边的老人奉上茶点,天子尝了尝,笑道:“芳兰的手艺还是这般好。” 皇后也跟着捻了一块:“臣妾苦夏,芳兰这才做了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