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指继母,成欣被她拉着,听她把媒人吹给她的话又一遍遍灌给自己,天花乱坠一般的,到最后这俩人简直成了全国女人都不得不嫁的梦中情郎。 “好吧,我知道了,”成欣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明天见小王,后天见小张。” 她还是应了下来,又当着父母的面加了这俩人的联系方式才算完。 终于被放过的她回到卧室,关上门,把自己扔到床上。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对做女儿的人来说被父母催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通常他们操心女儿的婚姻是出于对女儿未来的期盼,这是一大部分姑娘都要承受的来自长辈的关爱。 况且现在只是让她去相个亲而已,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都到这个年龄段了,像她这样被送上相亲市场的人可谓是多如牛毛。 再说……她也不想与他们失望扫兴的目光对峙不是吗? 她夹住被子在床上滚来滚去,努力给自己唱催眠曲。 直到这曲子被另一阵铃声打断。 她在看到来电显示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的努力白费了。 也许还有另一个使她无法泰然自若、问心无愧的理由。她想尽力忽略,但她到底还是和其他姑娘不同。 “喂……”她接起电话,“……主人?” 女人柔和的声线一如既往,但放在今天却让她越听越失落。 心口堵堵的,都快要说不出话来。 女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异常。“怎么了?”她问。 她的声音清澈见底,像山间溪流般通透,像昼日明镜般磊落。 成欣更哑巴了。她想假如她能像往常一样把心中的烦恼倾倒出来,也许女人仍是会给她如春风拂面一般的安慰的。 但是今天她无法开口。 她像是返了祖的猿猴似的,在她面前抓耳挠腮、自惭形秽。 不想让她知道,不能让她知道。 她意识到她在害怕,就像害怕“见光死”一样。 最终,她也没说出实情:“没事……只是这两天家里人多,我太累了。” “那今天早点睡吧,”女人说着准备挂电话,“辛苦你了,好好休息。” “不、等等……”成欣声音闷闷的,听女人说话是折腾难受,可是一旦这声音要离开,她又舍不得,甚至心头还止不住地泛上几分委屈。 这实在是没道理的情绪,她抱着被子忍不住想,要是她在她身边就好了,那样就不用说话了,那样就可以抱她了,那样就只需要埋在她怀里就好了。 她还未尽的挽留话语被电话那头突如其来的一声高喝打断。 只是一瞬间的事。 谁也不曾料到——就这短短一瞬便摔破了所有镜花水月的风光,斩断了所有缱绻旖旎的心绪。 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心脏宛如猛地坠入严冬冰湖,骤停,接着狂跳不止。 接下来,女人是怎么跟她柔声道歉,她又是如何回应,到她们怎么挂的电话,她通通都不记得了。 只有一个陌生的女声响彻在脑海里,遥远模糊却尖厉十足:“……星,你把我的猫怎么了?!” 她呆呆地窝在床上,手脚前所未有地发冷,以至于无意识地打起颤来。 希、欣……还是“星”? 她拼命地去回忆那一个音节,那一瞬间的冲击,却像耳鸣了一般,脑中嘈杂不断、嗡嗡作响。 月影渐移,打在未眠人的半张脸上。 身体冻了很久,她蜷缩起来,抱住膝盖。 她想起来一条猫尾巴。 PS: 这两天收到了好多热情的评论,还是没忍住码了!这下真的打赛博黑工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