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生长,与绚烂的金光交相辉映,流淌出一片和谐的色彩。她迈动步子,趟入这幅画中。路边修剪整齐的草坪好似绒绒的地毯,错落有致的景观树为行人撑起摇曳的阳伞,不远处还有一座小型喷泉池,晶莹的水流飞溅出点点光雾。 她边走边看,觉得目之所遇满是新奇。尽管在这儿住了不短的时日,但她还不曾如此细致地探索过住宅周围。正值午后的大热天,路上几乎没有人迹,也许这会儿躲到大堂里吹吹空调才是明智之举,可她却迟迟没有归意。 最后她去到一处僻静的花园回廊,道旁有绿植砌成的围墙,还有高大的乔木,带来了不少清凉。她寻了个长椅坐下,闭上眼睛。 有那么一时半刻,她真的做到了什么也不想。知觉与思维一路退化,变作还未来得及这个世界发出第一声啼哭的婴儿模样。 而人类初来世间的这一瞬注定短暂。 她听到了脚步声,轻重交错,纷杂不一。 张目向侧边望去,步廊尽头出现了数个人影,领头的女人目光如炬,大步流星,直奔长椅的方向而来。 “宝宝怎么跑到这儿来了,”眨眼的功夫,蒋澄星就站定在了她的面前,“出门也不跟我说一声。” “哎?”还没想明白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成欣先下意识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我忘带手机了。” “外面晒,我们回家。”她向她伸出手。 成欣搭上她的掌心,被拉起来的时候微微一抖。跟蒋澄星同行的几人一副保安打扮的模样,她听到她向他们道谢,声音透着些许轻快。待人们离开后,她一时站着没动:“你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其实一会儿还得走,”蒋澄星说,“因为给你打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我担心出什么事才回来看看的。” “我能出什么事呀……”成欣不明所以,但面对这种明摆着的关心,她还是有点雀跃的羞赧,“没事的,我只是被关到外面了。” 听她讲完前因后果,蒋澄星呵呵一笑:“竟然还有这种意外。” 她牵着她往外走:“没关系,我保证这种事再也不会发生了。” 她步子迈得大,成欣踉踉跄跄地勉力跟上,在离开花园前,又悄悄回望了一眼婆娑的树影。 几天后,当成欣再次握下家门口的把手时,门扉没有打开。她又试了几次,反复推拉,门却岿然不动。 被反锁上了,意识到这一点的瞬间,心脏骤然狂跳。它是从何时锁上的,又锁了多久?不该有的恐慌顷刻窜起,像电流般迅速蔓延到全身。深呼吸,冷静下来,也许只是个小误会,她在心里絮絮叨叨,外出顺手锁上自家门罢了,很正常。 然而无意识中潜藏的不安仍旧固执地拉响警报。很奇怪很奇怪很奇怪,在这里住得越久,越有某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渐渐破土。 她失魂落魄地来到钢琴前,本想用乐音来平复一下心中的焦虑,可是当她在琴凳上坐好,却发现自己能做到的只有盯着黑白相间的精灵们呆愣出神。 快点回来吧,她默默祈祷,快点来告诉我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会伤害我的,我知道;所以只要到我面前来,跟我像往常一样说说话就好。 我当然相信你,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你对我怎样,我都看在眼里。 她游移的目光忽而定在了谱架处的钢琴灯上,灯体上有个圆形的黑色按钮,但方才乍看之下,似乎隐隐闪过反光。 晚上,蒋澄星一到家,就发现屋里只开了一处灯。她循光望去,看见成欣正直挺挺地坐在餐桌边上。 她注意到桌面上空无一物,于是走过去说道:“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成欣却反问她:“为什么锁门?” “嗯?入户门吗,”蒋澄星拉开椅子,在她身边坐下,“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是吗,我是三岁小孩吗,还是你觉得这个处处做了安保措施的豪宅会有坏人来敲门吗?”成欣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她,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风隔在二人之间。 她一字一句地说:“你真正想限制的,难道不是我的自由吗?” “噗,”蒋澄星笑了,“你在想什么呢。” “我又没把你捆起来,也没有限制过你的活动,而且我不是还带你出去玩过吗?”她的语气从容不迫,仿佛正在进行一场轻松的闲聊,“好吧,虽然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