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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宋序,虽然很惨,但和她没关系。


    梨花甩开无聊的想法,随意支着手撑起下巴,托腮凝眸,平静如大海般波澜不惊的神色映照于宋序眼底。

    仅仅隔着一段距离,他便嗅到了她身上飘来的淡淡的清香,或许是洗衣粉散发出来的余韵,仿佛掺和了蜂蜜的奶油,让人闻了就想尝一尝。

    他眸色愈暗,别开头不动声色地轻轻摩挲指尖,薄薄的茧层似乎也在提醒他的身份。

    ——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穷小子,而她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大小姐。

    宋序的出生并不好,甚至可以说家境十分贫困。他在上德南高中以前,一直住在破烂的贫民窟里,过着如同地下老鼠的生活。

    那个地方又脏又臭,每天街道上的人除了在脸上抹灰乞讨生活,就是佝偻蜷缩在角落里等死。

    在一个稍为可以避风的旮旯里,那里有他不便随身携带着的一张破棉被,他和奶奶共挤一间矮矮的房间。

    虽然年幼,但尚且能睡在地上不怕挨冻。

    而奶奶躺在狭窄的木床上,来回翻身都费劲。每到夜里,他总能听见床缝间撵出的“吱呀吱呀”的叫声,像是一台即刻散架的收音机。

    这是他儿时的梦魇。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很让他在意。

    他没见过父母,长大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到底长什么样。打小记事起,宋序只有奶奶陪着他,用自己余留的生活费供他上学。

    数着纸票一天天被抽走,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上了初中之后,这种想法非但没有从脑海里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像是一株疯狂汲取养分的魔树滋滋生长、抽枝。

    老旧的教室没有洁白的墙壁,头顶上也没有明亮的电灯,有的只是布满裂痕、年久月深的黑板,印着贫义工程字样的桌椅破烂不堪。

    他的同学们无非是为了更好的课桌而争斗,和他记忆里一致,从未改变的粗鲁、蛮横又无理。

    在那种恶劣的环境里,他主动成为了最坏的一个人,只身站在食物链的顶端,如同一只丧失理智的野兽,成为他们的统治阶级。

    用直白一点的话来说,校园暴力。

    原本他就不打算秉持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观念,但随着贫富悬殊在他心里种下的幼芽,他早已选择结出一枚恶果。

    最狠的一次,是他险些把人打进重症监护室。老师来拉架把他俩分开时,他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还在不断地抽搐着,凶神恶煞地仿佛要将那人撕碎。

    这件事情惊动了全校,他被传唤家长。宋序想了想,还是借着学校里的座机打电话给了他唯一的奶奶。

    奶奶的手机是老式翻盖,用起来很不方便,音量键也很小,他在电话里一时半会解释不清,只让她早些赶过来。

    其他人都是满脸凝重,唯独宋序站在会客室百无聊赖,闲着没事他扭头看向窗户外面三三两两的绿植。

    不一会儿,奶奶就急急忙忙过来了。

    银发胡乱地盘在脑后,黑黄的脸上缠满了皱纹的痕迹,额间盈着满头大汗,穿着一件破烂的灰围裙,脚上套了双破旧的拖鞋,走路时拖拽着“嗒嗒嗒”地响个不停。

    了解清楚事情的大概经过,奶奶差点晕倒昏厥,白着一张脸勉强撑着他的手臂站住。

    理所当然的,他得到了记过处分。

    本来是要给他留校察看,但是因为他的全校排名第一的成绩,以及奶奶连连不断的磕头道歉,校方最终原谅了他的过错。

    毕竟他可是他们学校里唯一有望拉动升学率的人。

    宋序被奶奶狠狠斥责了一顿,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好好的孙子会变成这副混样,到底是哪一步出错了?这下可怎么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相较于奶奶的苦不堪言,宋序则显得淡定多了。虽然被勒令回家反省一个礼拜,但他依然坚持自我,拒绝道歉。

    因为这件事他在初中又火了一次,不是高调的成绩,而是狠厉的揍人见闻,使得许多人对他闻风丧胆,见到都选择绕道而行。

    由此,他可以说是另一方面的一战成名。

    有些人慕名而来想要认他做大哥,他觉得无聊,只说做朋友就好。而且小弟这种身份他有些厌烦,总觉得像是在提醒他的出生。

    初二下半年,他收心决定考上声望最好德南高中,想要把过去的一切通通抛去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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