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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妹妹若叫她姑姑


用于对宫女的尊称,可齐瞻月确实不合适,不说她才十六岁,细细计较起来,陶阳是他的妹妹,若称呼她姑姑,岂不是乱了……

    赵靖一惊,自己断了那不相干的联想,思索几番,低声说到。

    “你叫她姐姐吧。”

    陶阳应下。

    又过了两刻钟,赵靖就让于庆带陶阳回去了,并没有让齐瞻月陪同。

    齐瞻月心里清楚,这是赵靖要同她算账。

    待东偏殿只余主仆二人,赵靖可算把那憋回去的半句话给畅快说了出来。

    “齐瞻月,你好大的胆子。”

    齐瞻月神色不变,已跪了下来。

    “是,奴婢知错,请皇上责罚。”

    她认错快,恭顺地怼人,赵靖又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说她知罪,可他都不知道她错于何处,怎么罚?

    他气不过,瞪了那低头的女子一眼,反应过来她看不见,遂问。

    “你不求情?”

    齐瞻月也遂答。

    “皇上赏罚,奴才不能求……”

    “齐瞻月!”

    赵靖叫着她的全名,烦闷得很,她一向聪明,这个样子岂不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给自己台阶?

    齐瞻月听出了他的语气,忙接话。

    “奴婢胆大妄为,但请皇上念及奴婢平日服侍还算妥当,宽恕奴婢吧。”

    台阶来了,赵靖松懈了筋骨。

    “妥当,朕瞧你最不妥当。”

    骂完解气。

    “起来吧。”

    齐瞻月乖顺地陪着赵靖唱完戏,这才谢恩起身,当无事发生。

    赵靖只觉得看着她横竖都来气,索性转回身子,继续低头批折子。

    齐瞻月没再多言,老老实实站在一旁。

    过了两刻钟,赵靖又没管住嘴。

    “朕晚上要去盈嫔处,你忙完就早些回去吧。”

    可好不容易打破了宁静,说完他又后悔了,这种时候都是于庆于喜跟着伺候,他与齐瞻月说这做什么?!

    齐瞻月依然是那副听话的模样,什么都当听不懂,又答了个是,这才抚平了赵靖的懊悔。

    盈嫔是太后的族亲,赵靖对这位嫔妃一向不太上心,今日要去,全是因为上午,他去寿康宫请安,太后隐晦的要求。

    其实早两年,太后也时常要他眷顾盈嫔,甚至有时还会让盈嫔备着暖情补身的膳汤,只是赵靖内心不爽这种安排,每次盈嫔侍寝完,都会赏避子汤给盈嫔,且并不避讳太后,甚至就是要摆明了让太后知道,跟着他一起不痛快。

    盈嫔私下里,哭诉几回,太后气急了质问,他只答:“太医令说了,盈嫔身子不适有孕,还需调理,否则容易滑胎。”

    曾时怎么讲,还不是他说了算。

    太后骂过数次,赵靖依然我行我素,也就罢了,这一年这个要求倒是不常提了。

    今日许是他许久没翻牌子,实在冷落盈嫔太久,才又提及。

    太后表面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而赵靖甚至是用完晚膳才去了盈嫔宫中,倒真似上班一般。

    皇帝走后,齐瞻月坐在那桌边,写着注解,可心里有些乱,提笔几次都不知如何落下,短短两处早想好的注解,迟迟写不出来。

    她心里确有些怅然之感,可刚起了个头,立刻就被那句“起了对主子不该有的心思”给吓了回去。

    拖拖延延,又是冬日,眼见天全黑了。

    她索性也不绞尽脑汁,写一字算一字,反正现下也无人催促了。

    东偏殿里的地暖热,赵靖走时又让人留了一盆炭火给她。

    过于暖和,人就有些犯困,可赵靖说了,这书明日要看,她必须得注解完。

    她正打算去外间走走稍醒醒神,刚转过雕梁画栋的廊柱,就见有人来了。

    是太后身边的掌事宫女,徐萍。

    齐瞻月困惑,皇帝不在此处,又是这个点了,徐萍来是何意?

    但太后身旁的姑姑不敢怠慢,没了大太监,林嬷嬷也不在,齐瞻月忙迎上去行礼。

    徐萍已主动说起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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