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宿羿注意到自己话音落了,怀里的人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搭在她肩上的手,去抚摸她的脸颊,询问,“不开心了?” “没有。” “说谎。”说完裴宿羿掰过她的下巴,同她对视。 柏葭没有情绪波澜,把头回正,“真没有不开心。” 她真不是口是心非,也知道裴宿羿有工作要忙,既然他不能留下,那就再做其他打算。 裴宿羿无法摸清楚女孩情绪,一心想着怎么把人哄好。 柏葭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头问,“你吃饭了吗?” 他开了一天车,路上肯定没有垫肚子。 裴宿羿如她所想的摇了摇头。 “你想吃什么?” “你要下厨吗?”裴宿羿逗她。 柏葭手指卷起发梢,挑逗似的笑着,“我可以考虑考虑。” “希望我有这个荣幸。”裴宿羿配合着她。 “想得美。”柏葭拿起手机订外卖。 裴宿羿在她旁边独自开朗,没有因此失落,反而特开心。 他喜欢和她斗嘴。 等待外卖的时光,两个人窝在一起追剧。 柏葭订了一家私房小菜,网上推荐的。 打开看着清淡,吃着简直口腔冒火。两个人都不是吃辣选手,辣得人鼻涕横流,柏葭看着他隐忍的样子,连声道歉。 最后两个人把盒饭吃了个精光。 裴宿羿没有在西江过夜,赶了十二点的飞机回了洛城。 他把开来的车留给了柏葭。 —— 第二天团队算是开工。 十几号人坐着车下到苗桃县,这趟预计要个十天左右。 一伙人正为居住发愁时,得到一个消息,一对老夫妻,儿子在城市里买了房,原本盖好做婚房的屋子,现在成了空。 章岑去给老夫妻俩商量一下,租住下来。 开工第一天,非常不顺,各种方面的。 西江的天气像婴儿的脸,说变就变,如果只是阴天,倒不是问题,可偏偏是下雨,雨下的简直像天漏了个窟窿。 最开始定好的采访对象,也在开机前反悔,反正就是祸不单行。 这下行程只得向后不断拉。 南方的雨,下起来没完没了,所谓一场秋雨一场寒。西江这场雨将持续好几天,整个团队只好先去沟通,做些不出外景的工作。 阴雨连绵的天气,唯一的好消息是栗梨带来的。 坐在沙发上,柏葭偶尔回好友的消息。 开始聊些有的没的,所有的话题好像都是为了引出最终的事件。 栗梨发来:有件大快人心的事你要听吗? :什么? :应重海坐牢了。这祸害终于被制裁了。 柏葭心里咯噔一下,这件事她并没有给栗梨讲,试探问:因为什么? :聚众赌博好像还有强奸未遂,上新闻了。 柏葭立刻去搜索,不但有通告还有抓捕视频。视频里应重海手背警察反剪,马赛克打的并不重隐约还可以看出原本模样。 受害女性的采访,没有露脸,声音也用了变声器,她述说着应重海是如何迫害她的过程,这些话,柏葭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感到丝丝害怕。 栗梨迟迟没有得到她的回复,询问她:怎么消失了? 柏葭打字的手微微颤抖:我去看了新闻。 :怎样是不是大快人心? 应重海这人罪有应得,让她惶恐的是这条新闻的背后。 :嗯。 应重海的新闻,通告写了应某,视频打了码,可在这条新闻的下面,却有人将他的身份扒了出来。将他的生平事迹列了一些出来,打眼看下来全是劣迹。 受害人采访这里才是真正让柏葭脊背发凉的根本。 知道这个消息后,柏葭的思绪像小鸟一样飞走了。 “柏葭不舒服吗?”章岑见她魂不守舍。 柏葭立刻放下手机,微笑摇头,“没有。” 章岑从她眼睛里看到的和她嘴上说得根本不一样,这几天因为雨天的缘故,原本的事情都只好往后推迟,当下也用不到她,“你先回去休息,调整调整。” 柏葭还想辩解一句,看到章岑已经低头忙自己的事情了,张了一半的嘴只好闭上。 “那我走了章导。” “嗯。”章岑头都没抬。 柏葭没有直接回房间,屋里住得不止她一个。 她站在檐下,看大雨四溅,雨线穿刺灯光织成的橘黄布料。雨水落在铁皮檐,掷地有声,一阵风吹来,铁皮猎猎作响,雨水扑打在柏葭脸上。 冰冷的水滴清醒她的脑子。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