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百年的大蛇,盘踞在山上,成了一方的霸主,眼见寿命就要走到尽头,恰逢彼时遇到了喜山。 因是各图所需,驯服的过程很是顺利,喜山将幽荧寄生在绿归的体内,从而分离出子母蛇,相当于给了它第二条寿命。 幽荧出世,容纳极阴之物的身体已毁,另一具,死在了这里,死前诞生了一颗蛋。 此前几乎没有人见过幽荧,记载它的,也都是传说、仙方一类,喜山前前后后收集了许多,往往只记着幽荧现世的前一步,一时之间很难从诸多的传说中分离出真正可能的,绿归的下场。 她看着那个未能闭拢的孔洞,莫名有些奇怪的猜测,未有交尾而孕,很像是某种重生的预兆。 问题是…… 蛋去哪了呢? 喜山怀着疑问,继续往前走,蛇身极长,而空间有限,越往前走,路便越来越狭窄。 她以为一路往前走,最终会看到地底的尽头,也很快分析出了可能的遭遇,要么在路上找到已经孵化的绿归,要么得往回走,在地底剩下的另一半空间找到。 但都没有。 她看到了光。 那是一道她从来没有见过的暗门,光从门中透了进来,太阳上山,金光刺透山顶的雾气。 一望无际的后山中,喜山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 黑链受了伤,不可能那么快起来,逍遥宫多是女人,而那影子看上去是个男人。 她遣散宫人,不可能完全不留痕迹,难道有人真的吃了豹子胆,想着趁她离宫的日子来逍遥宫的藏宝阁碰碰运气? 不排除这个可能。 喜山阴沉着脸往前走,行色匆匆,然而在离那人大概一里远的地方,她猛地停下了脚步。 此前离得远,她没能看得太清,现在天色已经很亮了,她发现那人头戴着斗笠,穿着一身的黑衣。 古怪、异常的装扮,但做的事情却让喜山有种毛骨悚然的熟悉,他在煲汤。 燃着火,架着一个深褐色的汤盅,搅拌着。 喜山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弗妄,全身一下子紧绷。 他那么强,还能控制自己,只离了一里路,喜山不信他不会发现自己。 或许他来到此地就是为了守株待兔,不急这一时,又或许是因为他被心魔控制,失去了寻常的五感,这人仍是专心做着自己的事情,并没有抬起头。 喜山她怕得发抖,想立刻掉头就跑,一想到之前的遭遇,腿都软掉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往哪里跑,甚至不知道如果她跑了,是不是反而落入了什么陷阱——毕竟想要抓到她,对这人来说易如反掌。 她抿住嘴唇,快速思考应对的方案,牢牢盯着他手上的动作:他在煲汤,难道…他把绿归吃了? 孕育幽荧的圣物,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难以拒绝的至宝。 是,他曾经是和尚,恪守戒律,从不杀生,可因为喜山,他已经犯戒,甚至已经堕魔了。 喜山想,要不还是跑吧。 好像能看穿她的想法一样,念头升起的那瞬间,本来专心手上事情的男人抬起头—— 喜山被钉在了原地。 弗妄戴着斗笠,未穿僧衣,远远看,就是位再普通不过的自在侠客,唯独和常人有异的是,额头那道横在眉心正上方的红色痕迹,仿佛是登台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