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无悲无喜地看着她,仿佛无欲无求。 喜山讷讷张口,她说,“是因为当时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她的声音有些苦涩,停顿片刻后再次开口,“我说了,那是我说的气话,我并不是真的这样想,如果受伤或者死掉的人是你,我也会难过,会伤心,我……在意你。” 弗妄听她说完,轻轻点头。 喜山以为他松动了,才欲扬起笑脸,却听他说:“之后呢?” 之后?喜山从未想过。 如果死掉的人真正是弗妄,她会伤心,师兄被他救下,也会感怀,他们一起将弗妄下葬,处理这些后事,然后…… 她会和师兄一起去往江南。 喜山几次张合嘴唇,想说点什么,但她突然像是失语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执着地看着弗妄,再次伸手,拉了拉他的手腕,“我要回逍遥宫,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她还能记起,当时她告诉弗妄,自己要去昆仑山找师兄,弗妄眼睛亮起来的样子。 明明一切都应该如她所愿的,然而,有什么东西,就是不受控制,生生发生了变化。 当她说出这句话以后,弗妄只是轻轻看了她一眼,像是在问,更多又是肯定,说了句,“你回逍遥宫,是为了复活徐鹤一,我又去逍遥宫,又是为了做什么呢?” 喜山努力让自己说点什么,她想不出来,明明只是一句“陪我”也好,她一时之间什么都想不出来。 弗妄的左手,被喜山握着,力道很轻,他带着她的手向上,竖在胸前,贴向被血染红的僧衣。 最终他说,“施主请回吧。” 喜山怔了一下。 她不甘心,但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甘心,因此更不知道究竟该如何如愿以偿。 很久以后,她从床上起身,慢慢向门处走去。 期间喜山回过头看了弗妄一眼,过了很多年,她还能回想起当时这个场景。 日光从破碎的窗户中照射进来,给僧人的背后镀上了一层金光,他像一尊金色的铜像,盘坐在那里,拨弄着佛珠,圣洁又冷硬。 关上门以后,喜山对门外的和尚说:“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和尚推开房门进去,而喜山则逆着他们往出去的方向走。 她走了很久,走到徐鹤一的房间,搀扶着他离开这里。 这里被邪灵肆虐,亟需重建,只有期待明天的人才会留下来,恢复自己的家园。 而喜山踏着沉重的步子,她想也许很多年,她都不会再走出逍遥宫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