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师杭嗔了他一眼,赶紧打断话头,巴不得他再不提那日:“我没害羞!” “那你干嘛跟我分床睡?”孟开平不解道:“我老家可没这样的规矩,除非谁家男人快死了,哪有夫妇俩睡两个屋的?” 他原先想,即便搬去府衙,晚上得空他也是一定要来这儿歇息的。结果这女人居然根本不稀罕,只想离他越远越好。 “筠娘,你该不会以为这事是‘一劳永逸’罢?”孟开平意味深长,挑眉道:“眼下我身边就你一个女人,你好歹得像个出嫁了的妇人,有点过日子的模样。” 什么叫“过日子的模样”,难道还要她伺候他吃喝拉撒吗?师杭忍无可忍回道:“我没学过这些,爹娘更从未教过我如何给人做小。将军,您想来,我拦不得您,但除了那事,咱们各过各的不成吗?我跟您实在脾性不合,过不到一处。” 她指着他身上搭着的芙蓉妆花锦被,不忿道:“鼾声如雷,寝姿不端也就罢了,可你闻闻这被褥……” 孟开平顺手捞过,低头嗅了嗅,一脸懵然:“咋,不挺香的吗?” 师杭却凑上前,拎着被角丢到一边,满脸嫌弃:“分明全是汗味!” 闻言,孟开平立时被气了个仰倒。 “你居然嫌我臭?”孟开平几乎要跳起来反驳:“惯得你!哪来这么多怪毛病?男人身上有点味儿怎么了?” 然而师杭又往后退了几步,坚定道:“一会儿我就把这些都换洗了,劳你以后千万别再碰了。” “我看你就是矫情日子过太久了!”孟开平挂不住面子,依旧不服输道:“军营里上哪瞎讲究?你以为这还是你家啊?” 师杭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怔怔望着他,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孟开平打嘴仗,从不顾及是否伤人,更不会体谅女儿家的细腻心思。见师杭神色不对,他方才琢磨出自己这话的不妥之处来,想补救却迟了。 少女侧过身,掩面低声道:“我知道,这里不是师府,是你的元帅府。我从前确实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我会改的。” “哎,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孟开平慌里慌张去拉她裙角:“都是我的错,都怪我说话不过脑子!筠娘,你转过来,别哭啊……” 师杭揉了揉眼睛,勉强笑道:“我没哭,我是说真的。除了柴媪,这院子里也不必再添人伺候了。” 这几日朝夕相处,她与他之间闹了太多不快,但她已经学会主动服软了。然而她越是乖顺,孟开平就越不安。 男人牵着她的手,默了好半晌才道:“你别这样,当真是我说错话了。” 师杭摇摇头:”不,你没说错,我已经没有家了。” 孟开平心里堵得慌。他想说,虽然你爹娘不在了,但你还有我啊。我是你夫君,只要有我在,这里就是你的家。 可他又觉得这话还是不说为妙。 —————————— —————————————— 记得之前有姐妹说男主又黑又糙不识字很真实,笑死,孟开平在日常生活方面就是个普通男人,比如用过的毛巾破得像抹布,睡过的枕头像重新染过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