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库洛洛听不清楚她在乱哼哼什么,他也懵了。 就这样,林恩乱哼着五音不全的调调愣是把自己哄睡着了。库洛洛去了趟卫生间的功夫,回到客厅时就发现她已经进入梦乡了。 真能睡……这是库洛洛对她的评价,除了晚上睡不着一到白天哪里都能成为她随时入眠的床榻。 库洛洛望着窗外阴雨连绵,走到她面前,故技重施又把林恩给摇醒了。 “嗯?”林恩挣扎着睁开双眼,轻问:“是准备出门了吗?” “没有,还早呢。你这样睡会着凉的,回房去睡吧,到点我叫你。”库洛洛解释道。 “……”林恩很是无语,指着自己的脑袋对他说:“我怀疑你这里有问题,没事找事,我爱在哪睡就在哪睡,别打扰我。” 话音刚落,林恩放倒一个靠垫当枕头,直接躺在沙发上睡觉了。真搞不懂他脑子里装的都是些啥,有时候柔情似水说着勾引人的骚话,有时又没情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他的脑回路果然和正常人不一样。或者说,这是一种进退交织若即若离的招数?哼,我才不会上他的当呢。 库洛洛见她微蹙眉头、鼻子里还时不时地轻哼着气,也就不自讨没趣了。他本想脱掉风衣外套给林恩盖上,可看她被自己弄醒愤懑不满的样子,怕是不会领情。而且很有可能给自己招来一顿训斥,林恩叽里咕噜骂人的时候令人烦躁头疼,现在还是离她远点别给自己找骂了。 他放轻脚步走到阳台并小心翼翼地关上移门,面朝房屋背倚栏杆。库洛洛掏出手机给信长和窝金发了短信,短信内容只有两个字:“收网。” 此时雨过天晴,库洛洛仰头阖目,享受着大雨洗礼过的清新空气。残留的雨水落到他洁净的额头,微凉。 他的手指轻覆在潮湿的铁艺栏杆处,指尖跟着脑中华丽残酷的旋律敲出金属的声音。远处传来的钟声悠远长久与心灵乐曲契合,究竟为谁而鸣。 “当——”警示的钟声与出鞘之刀的音色相碰撞,泛着阴冷的光斩去恶灵的颈喉。 “当——”丧钟的绵绵回音衬托着此时人间某处的哀嚎,野兽般的手捏断地狱首领的头颅。 “当——”救赎的钟鸣撞碎恶魔的枷锁敲响终章,挣脱肮脏恐惧的牢笼,释放深陷污泥的纯洁灵魂。 “遮掩自己罪过的,必不享通。承认离弃罪过的,必蒙伶恤。” 库洛洛修长的手指从额上到胸前移动,再从左肩到右肩画出一横,最后指尖轻点额头被滴落雨水沾染的十字花纹。清澈的眼眸因心中悲怆的奏鸣曲微微湿润,他既是血色乐曲的作曲家更是孤独的指挥家。 在垃圾的哺育中出生,与浑浊腐臭相伴,在他的观念中人间无所谓人间;无人在意被丢弃的垃圾,那别人的苦痛又与他何干。 即便如此他依然希望保留一份净土,库洛洛透过玻璃望着沙发上睡去的人,一门之隔触不可及,永远只能是她光明背后的阴影。他心中的不安仍未消失,这是否预示着他黑暗中唯一的一抹亮色也会堕入无间地狱。 难道说选择控制情感真的错了吗?如果是错误的,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吗? 晚霞来临,路面上的一处水洼倒影天空。有人路过不小心踩到了水洼,溅起一点水花,涟漪波动之后很快又恢复了平静,然而湿漉的鞋印却由深减淡延伸至熟悉的门口。 大门依然为尊贵的客人敞开,主人需要尊敬,客人目的明确,各取所需。 “我看了这几天的报纸,关于刺杀柯德林外交官的案件内容。”库洛洛将报纸展开递给红皇后,说:“死者身上并无明显伤痕、但是七窍出血,体内也没有残留毒素,案发现场无打斗痕迹无作案工具,推断为死因不明。我观察照片发现柯德林摆着接电话的姿势,但是他蜷握的手中是空的。 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物件,那这个手机去哪里了?红皇后,手机在您那里么?” 红皇后眼尾上挑,发出神秘的笑声:“哼哼……你问得还真直接。” 库洛洛看她面露赞许的微笑,确认了自己的推测:“所以手机在您那里,对吗?” “没错,的确在我这,还不是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红皇后优雅地吐出一口烟,站起来朝他妖娆地一勾手指,说:“库洛洛你是我的朋友,如果你需要这个手机,我当然会给你,前提是你得一个人跟我来取。” “好。”库洛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