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谱还是钢琴有问题?” 还没看仔细,一只手突然遮住她的双眼,将她脑袋推开。 “别看。” 虽然这么说着,但白子修的视线始终没有从乐谱上挪开,眼球蔓上些许血丝。 在他的视野中,那张手写乐谱上的墨迹越来越清晰,像是正在缓缓揭开面纱的稀世珍宝般令人无法挪开目光。 而与之相对的,钢琴以外的环境在他眼中逐渐模糊淡化,从他的世界中抽离,似真似幻。 他应该将这谱子演奏出来。 这种想法在脑中疯狂蔓延。 乐谱的旋律向他完全袒露,手中的拆信刀上的纹路的光亮明灭不定,银质刀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蚀。 姜鸦皱了皱眉。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见他还能撑一会儿便由着他去,反正只要在出事前拦下就好。 但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响起熟悉的怪异声响,像是有什么正在快速复苏。 姜鸦瞳孔收缩,几乎立刻抬头看向挂在墙角的枯萎触须。 干瘪的血肉正在逐渐充盈膨胀,灰褐色的表皮快速被红色覆盖,像是气球般快速饱满起来。 显然,它们活过来了。 “怎么回事?”姜鸦握了握手里勉强能充当钝器的单簧管,看着音乐厅墙上窸窸窣窣交缠摩擦着的触须有些头皮发麻。 很快,她发现那些触须正在沿着墙壁向他们的方向缓慢地攀爬。 一开始它们的行动还有有些肢体复健般的僵硬与迟缓,但随着时间流逝,触须愈发灵活起来。 “喂!”姜鸦正打算叫醒白子修,却见他波澜不惊地转头看了一眼正在逼近的触须,又重新将视线移回了面前的乐谱上。 “我看清了,我能看清……”他神色平静地低语道,眼底压着某种躁动。 姜鸦愕然:“这么快就疯了?” 白子修没有回答,将自己的衬衣袖口卷到臂弯,继续说道: “接下来我会将这张谱子弹奏一遍。” “这可是钢琴家的私人钢琴,上面印着名字呢。你要知道音乐家向来不喜欢别人随便动他们的专属乐器!”姜鸦语气焦躁,她可不希望同时被两种污染夹击。 “这段乐谱是夜晚响起的钢琴旋律的一部分。”白子修在琴凳上坐下。 姜鸦闻言迟疑了一下,没再阻拦。 钢琴家与那些血肉对立,琴声或许对触须有一定的抵挡作用。 反正情况不会更糟了,负面影响也会先投射在白子修身上,由他试试算了。 白子修视线依旧紧盯着眼前的乐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摸上琴键,动作略一停顿: “还有一件事。” 于此同时,姜鸦猛然若有所觉地抬头看了一眼听众,呼吸微凝。 明明肉眼看上去它们没有什么变化,但她总觉得尸体的目光不太一样了。 似乎多了些炙热的期待,凝于台上的视线如有化作实质般凝着、沉重。 “少啰嗦。”姜鸦沉声道,站到台前做好拖延些时间的战斗准备。 “出去后我需要一次精神安抚。”白子修的声线依旧冷静。 安抚?说得倒好听。 姜鸦神色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沉默两秒。 毫无疑问,她这种业余选手只会效率低下步骤繁琐亲密的原始安抚方式。 但白子修的状态确实欠佳,且言语里并没有什么色情的意味。 姜鸦见他始终等待着她的回复没有进一步的动作,看了眼逼近速度越来越快的触须,哼笑一声阴阳怪气道: “如果你还有救的话,可以。 “那么现在,到了展现你钢琴奖状含金量的时候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