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容易,原先提出的议和和约可以再做商谈,就连乙海可汗提出的要美女一千人的条件也可以再商量,看看魏室到底愿不愿意真心和他们商谈。 这一次,婠婠真的站到了城楼上,让城下的阊达士兵都看到了她的荣耀。 她厉声道:“尔君如真有议和之意,本宫这里也有一份亲手所书的书信,愿交由尔君亲启。” 说罢她就命人用绳子将这封信吊了下去。 她今日着盛装,头戴凤冠,又仔细描眉梳妆过,是以在这冷毅粗狂的塞北云州的映照下,端的是一幅倾国绝色的盛景。 阊达士兵都不觉有些看痴了。 见元武皇后亲自递下乞和的文书,接到文书的阊达士兵在乙海可汗的催促之下,马不停蹄地就涌入人群之中,将文书呈到可汗面前。 也就在这时,云州城楼上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个士兵的身影吸引了过去。 潜伏在暗处的方上凛找准时机射出一箭,虽然被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阊达将士奋力拦截,但还是牢牢地射中了乙海可汗阿那哥齐的大腿上。 这个接到文书的士兵,亲自暴露了自己元帅的位置。 阿那哥齐未曾想到魏人敢用这样的手段偷袭自己,剧痛之下手中一抖,那卷元武皇后交给他们的文书也被他抖落到了地上。 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大字: “鼠辈安敢窥我魏室河山。” 而云州城楼之上,见乙海可汗中计、己方守将方上凛真的射中了他,大灭阊达威风,将士官兵们之间顿时呼声如雷,欢庆雀跃,大涨灭敌志气。 * 对面的阊达人就乱做了一团了。 很明显,今天的这招,是他们再度吃了一记暗算。 没想到那个女人敢明目张胆地用这种手段暗算他们,而他们竟然也上了这样的当。 实在是君王之耻。 守卫在阿那哥齐身旁的其木雄恩为可汗拔掉那支箭,暂做简单的包扎,可是拔出箭矢之时他亦不由得浑身一僵。 因为这不是魏军的箭。 而是来自他们自己的箭。 箭头上面涂抹了沾染鼠疫之人的鲜血。 但其木雄恩很快就将那支箭收到了自己的袖子里,没有让更多的人看见,防止军心生变。 他提议阿那哥齐即刻拔帐回去包扎伤口、好生休息一番,来日再议攻城之事。 但是阿那哥齐的心从长子之死直至今日自己被那晏珽宗的女人戏弄,已经恼怒到了无法承受的极点了。 他再也不愿意忍耐下去。 旋即便指挥手下将士们摆出阵型,将最精锐的士卒们全都调集到前线来,今日就要火拼攻城,同这座难啃的硬骨头云州城一决生死。 他死死地咬牙,抬头望着城楼上那个慢慢离去的女子的身影,下定决心定要得到她。 他阿那哥齐今日所受的耻辱、都是因为那个女人! 倘若今日递下文书乞和的,不是那个元武皇后,而是元武帝晏珽宗本人,阿那哥齐兴许根本不会拿过来看!他只会趾高气昂地嘲笑他们魏室没有骨气罢了! 一时主动选择暴露了身份,接过那份文书,不过是因为那惊鸿一瞥的起意。 偏偏就是这一时起意,害他吃了这样大的苦头。 起先因为大汗的受伤而有些躁乱的阊达士兵在将士们的指挥之下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肃穆。 阿那哥齐咬牙被人扶入中军帐内指挥着战事,看着自己最精锐的勇士一波又一波地前往前线。 他揪住了其木雄恩的衣领。 “曳迩王不是颇通汉家典书的吗?你给我讲讲,当年靖康之变之后,宋徽宗的那些后妃儿女,都是如何被人蹂躏侮辱的!” 其木雄恩显然没想到他会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神色还有些愕然。 阿那哥齐的眼神变得阴恻恻的,额前因为剧痛而渗出豆大的汗珠。 “等我攻城之后抓到那个娼妇,我定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我要她、我要她——” * 云州城上,将士们尚且都在恭维皇后的计谋何等高明。 这一招,倒也不是婠婠自己先发明的。 安史之乱时,张巡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