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安! * “以后都不会了。不会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离。” 这般痴闹过了半晌,婠婠才彻底止住了情绪。 她见晏珽宗身上略带着的酒意,大约是席间同将士们饮过酒略用了些东西填肚子的,所以回来就没再催着他先吃东西,而是让他进了内室的净房,要给他好生沐浴洗漱一番。 “我知道你这几天在外面很累。你不用急着先告诉我去干什么去了,总归不是狎妓吃花酒的,我信你。麟舟,好好洗一洗罢,身上洗舒坦了,然后好好睡一觉,歇一歇。明日的事,明日再说。” 在过度的劳累之后,泡个热水澡,换身新衣睡个好觉,委实是再舒坦不过的休息的法子了。 婢子们早已准备好了热水送进来。 他也确实很需要好生洗一洗了。 在外头这么多天没解衣沐浴过一回,又在沙场上厮杀了半天——皇帝身上的狼狈邋遢,也是可以想见的。 婠婠从房内的暗格中抽出一屉各色的草药,按照药方悉心选取了一些,装在了一个纱布袋子里,扔进那个大浴盆中。 “这是薛娴告诉我的,消解乏味的浴药方子。” 热水浸泡之下,那一袋子的草药很快散发出了一阵令人惬意舒畅的淡淡药香。 晏珽宗本来是打算自己洗漱的。但是他没想到婠婠也跟了进来。 起先晏珽宗有些心猿意马地以为婠婠是不是要和他在这里……甚至他都做好了准备该从哪里解她的寝衣带子了,可是婠婠竟然只是来帮他擦身洗漱的。 她压根没想到晏珽宗那一瞬间脑海里存了什么下流心思。 婠婠站在他身后,解下他发上的冠,将他的长发放了下来。 他发间沾着不少厮杀时喷溅上来的鲜血,血液又都和他的头发冻在了一起,而他本身粗糙的长发又因为多日不曾梳理而有一些打结了。 所以实在不是个简单的工程。 婠婠格外的耐心细致,一瓢一瓢地用温热的水浇过他的发顶,温柔地梳顺了他的头发,为他洗发。 这还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有别人帮他做这样的事情。 很新奇,亦很是温情。 他有些僵硬地感受着婠婠的十指穿梭在他发间的滋味,感受着身后那个女人对他的百般温柔。 用洗发的皂角给他洗完了两遍头发,婠婠才觉得算是干净了。 她的手臂一直保持着抬起的动作,眼下都有些发麻酸痛。 但是给他洗完发后,她又将十指伸入他发间,按压在了他的头皮上。 脑海中想着薛娴所教导她的人体的穴位和医书上的绘图,婠婠轻柔地按摩搓揉着他的头皮,想要舒缓些他战后紧张和疲倦的神经。 她的十指纤细柔软,的确能一下下抚慰到人的心口上去。 净房内一时安静地几乎听不到半点声响,唯有热水升腾起的袅袅热气,模糊了她清丽的面容。 静谧温馨。 晏珽宗闭目养神,享受着她的体贴照顾。 不知过了多久,婠婠才收回了手。 她让晏珽宗站起身来,又亲手给他擦洗了后背。 皇帝的背宽阔健硕,颜色也深于婠婠肌肤的颜色许多,上头还布满了数道横斜的疤痕,看上去有了些年头了。 他的脊背腰身,这些年她在情事中攀附过无数次,亦曾有无数个夜晚在他怀中安睡。 婠婠放下手中的巾帕,又绕到他身前去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觉他这趟出去身上还是又带了新伤回来的。 不过似乎并不是什么很深的伤口,而且已经结痂了,料想没过多久自可自行康复,她也就没多问什么。 婠婠又取来另一条帕子递给他,让他自己擦洗。她去内室的衣柜里取来两件新的寝衣,搁在净房的衣架上,一一抚平衣裳上的褶皱,温声叮嘱他:“你快点。” “我等你呢。” 一句我等你,让他浑身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 其实早在她给他擦洗后背的时候,感受着她纤纤细指抚过自己脊背时的温存、他沉压多日的欲望便隐隐有勃发之意。 现下听她再如此柔婉地说上这句“我等你”,更是一下哄得他快要不知今夕是何年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