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父母跟随三弟一起生活,他的妻女独辟门户,女儿们婚嫁之事,也不可以让他的三弟和父母插手做主。 他死后,留在老家的宅子和田庄还有几间铺子,都交由他的父母,留作父母晚年养老所用。 至于除此之外他所拥有的一切家私,在云州和在魏都的田庄、铺面、宅子、寄存在钱庄里的银钱等等等等,都是指名道姓留给他的妻子贺妙宝和两个女儿方瑶、方璍的。 而且实际上这部分东西才是方上凛的家产之中的大头部分。 便是父母兄弟,亦不得插手置喙。 若是来日为此起了争端,有人要与他的妻女抢夺家产,还万请陛下和同僚们一定遵循他生前的意愿,可以庇佑他的妻女几分。 方上凛这些年积攒下的家私的确不少,以至于让几位为了他做个公证的副将们看了都有些眼红。 适才他们在方将军的营帐中时,方将军说多了两句话后体力已然十分不支,一边说话一边就要往外咳血,看着十分骇人。 军医说,是因为那日有一支流矢射入将军体内,伤及他的胸腔肺腑,此时肺腑之内多有浊气和伤口,所以才导致咳嗽不停。 “我在云州……咳咳咳、云州城郊,城郊那里还有个田庄,共……” “在京中、城西的鹿鸣坊里、里有一座三年前托人购置的四进的宅子……” “楚氏的钱庄里,还存着、咳咳咳,还存着八千两的白银,还有……” “珍宝坊里存着三套赤金的女子头面,还有几匣子的金玉首饰……” …… 听得几位副将心中都大吐酸水,艳羡不已。 ——从前看你方侯天天在云州当和尚,身边连个侍奉暖床的姬妾都没有,咱们兄弟都心当你穷苦节省呢,没想到你小子敛财敛得无声无息! “还有我在扬州的三间米粮铺子,这些、这些……” 几位副将听完连忙问:“这些都是留给您弟弟方三郎的?” 方上凛抹去唇边的血迹,摇了摇头:“不!不,不许给他!这些,都留给吾妻贺氏。还有、还有我的两个女儿,瑶瑶,璍璍。” 吾妻贺氏。 提到贺氏和两个女儿时,他虚弱的面容上才浮现一丝淡淡的柔情。 * 看完后,婠婠唇边浮现几抹笑意。 因为方上凛的遗嘱中还包含关于他的爵位的继承问题,但是爵位毕竟是天子赐予的东西,若是想要这份遗嘱真的生效,到底还是要送到皇帝跟前过目一番的。 皇帝应允了,来日别人才不敢不遵循。 婠婠笑道:“方将军说的很是,既如此,本宫心中知道了,你们再去将这份文书抄送一遍,留一份到本宫和陛下这里收着就是了。” 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而皇帝在一旁看着皇后,并没有半分的反对,眼神之中也皆是默许之意。 几位副将便行了礼退下。 离开之前,他们才敢微微抬头打量着坐在皇帝床边的那位元武皇后。 虽则皇后正是年轻貌美的年纪,但她身上却没有半分的脂粉金玉妆饰,她今日只穿了件半旧的素裙,发髻也挽得十分简单,看上去格外清减素雅。 这样的皇后,让他们看了心中格外不是滋味。 对于男人来说,大部分人心中都有一股几乎与生俱来的“提携玉龙为君死”的意气,他们是想要建功立业的,想要让自己的国家和君王因为他们而感到骄傲。 倘若君王为他们而骄傲,那么这个帝国的皇后也应该是雍容而华贵的,是这片天地上最尊贵的女子。 可是她现在却如此的素净。 受到战事的牵连,她连精心梳妆打扮的功夫都没有。 连他们看了心中都觉得不忍和愧疚,何况是她的丈夫呢? 几位副将从中军帐内离开之后,又去了方上凛的营帐中看望他。 并且将皇帝皇后的意思一并告知了他。 了却了一桩心事,此刻他的病容上才勉强多了几分血色,一边咳嗽着一边连声向同僚道谢。 几位副将都说这是分内之事,将军犯不上道谢。 中军帐内,军医们正在给皇帝换伤药,而婠婠则守在他身边陪着他。 看着他身上的累累伤痕,婠婠眼中酸酸,泪珠就要往下掉。 除却当年的初夜和生聿儿时候身上算是受了伤、见了血,这么多年来其他的时候,在她身上连指甲盖大小的伤疤都是没有的。 而他身上的伤痕动辄就有小臂长,甚至有一道箭伤险些将他的腹部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