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母凭女贵还未知呢。 正说话时萃澜和薛娴掀帘进来了,萃澜手中的托盘上放着一盅汤药,应是给婠婠的安胎药,薛娴提着药箱,又是来给她请脉的。 皇帝从地上起身,接过萃澜手中的汤药,一勺勺喂婠婠喝下。 他自己还先尝了一口:“这药倒是不苦。” 外人面前婠婠不想给他没脸,便顺着他的动作包将一碗药喝完了。 薛娴在皇后服药过后又为她诊脉,这一次她的心越发落回肚子里,说是皇后先前隐隐冒出的小产之兆已经止住了,接下来的时日里只要不受累不操劳不动气的,应当不会有什么大碍。 婠婠垂眸看着丝被之下自己腹部的位置,问薛娴道: “怎么本宫两次有孕,都是还不足月便见下红?难道本宫的身子当真不适宜做人母么?” 薛娴连忙说不是:“娘娘是操劳受累又兼陡然动怒生气,心绪起伏太大,所以这两次不凑巧,都叫龙胎见红了。娘娘是福泽庇佑之尊,纵使孕初有些什么不好的,养一养都回来了。” 上一次婠婠怀太子聿时,正是她与晏珽宗新婚后不久。她心性要强些,因为要做好一个皇后,她刚刚执掌凤印就开始忙着打理宫务,一天好几趟还得跑去太后宫里给太后晨昏定省地请安。 加之初怀时自己还不知道有孕,晚上和晏珽宗的房事一直就没断过,每天都得两三回起步,身体就很吃不消了。 得知怀孕的那一天,皇帝又正在打人,而婠婠也被人指着鼻子骂妖后,一时气血翻涌,生生将自己给气晕了,下面就有些见红。 这一次怀孕时,她正与皇帝冷战,而且还得操持着军中祭礼的事情,人也不得闲,再加上被其木雄恩那么一吓,还不足月的胎儿见红了也实属是意料之中。 听到薛娴这么解释,皇帝的面色更不好看,心中自责不已,又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婠婠。 ——若非他这个做丈夫的不称职,怎么能接二连三地叫婠婠在怀胎时受了委屈。 * 薛娴这般解释后,婠婠淡淡地点了个头,纤白的手指隔着一层被子抚上自己的腹部,垂眸沉思了片刻。 她竟然真的又要有一个孩子了。 当真是同做梦一般。 那日晏珽宗迫她榻上纵欲寻欢,每一次都抚着她的肚子故意同她说她要怀上宝宝了,说他把种子给她,这一次她一定能怀上。 她只顾着又羞又气,没想到到真叫他那一回一发即中了。 当年怀聿儿时,母亲她们告诉她说她肚子里有了个宝宝时,她就觉得整个人如在云端一般不真切,完全不敢相想象自己这样单薄的身躯,竟然也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带到这个世上来。 直到聿儿生下来、会咿呀学语、蹒跚学步时,她内心的震撼也没有一刻停止的。 因为那是她生下来的人,她亲手将一个幼嫩的生命带来这个人世的。 没想到如今竟又有了。 她和他,会有两个孩子。 连当了他们三四年独生子的聿儿,如今也要做人兄长了。 她用她的身体与肚皮,亲手营建了一个她与晏珽宗的三口之家,让他们都做了父母,如今这个小家还会再不断地扩大。 婠婠垂目看着自己的腹部时才是满心的柔情慈爱:“这孩子既托生到我腹中,认我做母亲,我是自然要护好它的。” 晏珽宗也将手虚搭在婠婠的手上,大掌将她纤细的手指完全包拢起来: “婠婠,是我对不住你。” 婠婠抽回了自己的手。 “臣妾有孕在身,不便侍寝,陛下还是移帐别居吧,莫要再守在臣妾跟前了。” 这是又要撵他走的意思了。 晏珽宗面上有些难看,她怀着身子,他自然是想在现在最要紧的时候寸步不离地守着她,怎么她还是要撵他走? 可婠婠现在又是受不得气的时候,他要是强和她犟着,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宝宝都没有好处。 他定定地盯着婠婠看了许久,见她神色里不像是赌气的意思,最终只好离去。 “你们照顾好皇后和皇后腹中的孩子,有任何事情及时回报孤。不分昼夜。” 他们都这个时候了还在冷着,薛娴一个年轻女医面上看不出什么不妥来,但萃澜杵在这里就格外着急了。 一时间甚至都不知道该先劝哪一个才好。 她望了望婠婠的神色,怀着孕的皇后反而十分平静,略用了一碗肉丝粥,还叫人去把她上次做给太子的那件没做完的氅衣拿过来,说要继续做完。 萃澜一面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