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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殿选的日子


了些时候,便也有些好心情,坐到正位上等秀子入殿。左下首是代凤君掌管内宫,位同副后的崔侧君,谢太妃作为先帝朝唯一尚且在世的侍君坐右下首,再左侧的便是女帝胞妹镇国昭阳长公主,与燕王相对,两人皆垂帘而坐。

    礼部官员争来争去,最后还是照着先帝朝旧例在御花园东北角的钟灵堂接见,顺序依照家中长辈官职排序,勋贵为先。

    “梁国公赵殷之子,赵崇光,年十九。”长宁按照名单依次唱来,原来身份最高的还不是沉相的长子。这少年身量高挑,猿臂狼腰,肌骨匀称,更有剑眉星目,与他父亲乃是一脉相承的武将气魄。

    少年人叩首,朗朗笑道:“臣赵崇光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女帝只看了一眼便喉头滞涩不愿再看,连惯例赞赏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能斜掠燕王一眼,收获了一个意料之中的无赖表情。

    “侧君以为如何?”毕竟赵殷还管着漠北的定远军,女帝直接拉下脸去拒了却也不好。

    “赵公子肖父,一身的气魄臣侍也钦佩不已。”崔简恭敬道,不敢多言。

    女帝叹了一口气,想了想,扣了扣扶手。

    “赵崇光,留牌子,赐香囊。”

    “臣谢陛下、侧君赞赏。”

    其后便是沉相家中四个儿子,其中又以长子沉希音有官职为先,一列并立,皆是一般的修骨竹身秀眉目,只最末的那个俏皮些许,还偷偷抬眼窥视天颜,想来便是沉相幼子了。

    “鸿胪寺丞沉希音,年二十四。”

    “尚书左仆射沉晨之子沉希文,年二十二,尚书左仆射之子沉希泽,年二十一,尚书左仆射之子沉希形,年十六。”

    难怪,沉相老来得子,家中女眷难免娇宠些许,不如几个哥哥守规矩也正常。

    “听闻沉爱卿家中已议亲了,何故仍来参选?”女帝叫了平身,顺口便同沉希音寒暄几句,他官职不够,若非大朝会是见不到的。

    “回陛下,家父言国在家先,身为臣子,侍奉君上等同国事,不可以小家推辞。”沉希音一拜到底,说得滴水不漏,不愧是长子。

    沉希文同沉希形却微微叹了口气,只不过沉希文面上颇为忧虑,沉希形看起来却有些失望。

    “爱卿须知修齐治平之理,先齐家尔后治国方为全也,平身吧。”女帝轻笑,递给长宁一个眼色。

    “鸿胪寺丞沉希音,赐花。尚书左仆射之子沉希文,赐花;尚书左仆射之子沉希泽,赐花;尚书左仆射之子沉……”长宁早知道了女帝一个也不打算要,就是单纯敲打沉晨,这下念得颇为流利,却没想到冷不丁被打断了。

    “陛下!臣不如兄长们经纶满腹,只求以身侍君,略尽绵薄。”沉希形忽而拜倒,一番话教崔简都微微前倾了身子,垂眼看向阶下跪拜叩首的少年,那少年一袭白袍,身形瘦削,头发如新来流行的少年模样半束半垂,腰间环佩落在地上,倒如谪仙人一般。

    女帝只垂首看阶下,似笑非笑,不动声色。

    一时间堂内寂静。

    “陛下,舍弟顽劣,言行无状,殿前失仪,是臣管教不力,臣愿领责罚。”沉希音带着几个弟弟惶急跪下去,也一同叩拜在地。

    “陛下,倾慕天子风姿乃人之常情,少年风流,臣侍以为并不算失仪。”崔侧君起身笑道,“沉家弟弟是情不自禁。”

    “侧君也说了是情不自禁,人之常情,朕何故要罚爱卿呢。”女帝神色转晴,笑道,“子熹家风严谨,教子有方,兄友弟悌,朕合该赏赐才是。”她叩了叩玉座扶手,“既说侍君如报国,便留下吧。”

    长宁略一福身,朗声道:“尚书左仆射之子沉希形,留牌子,赐香囊。”

    再往后便是剩下的些官家公子了。女帝留了早定好的谢和春,又随意点了几个,便作罢了。

    新秀殿选结束后还需要半月左右才会正式入宫,这一下只是前朝的工作结束了,后宫的安排才刚刚要开始。

    “公子,您忙了一整日了,休息片刻也不迟的。”

    “新秀不日入宫,我总得打点好才行。”崔简翻着宫史,“你给陛下递了新人位分和宫室排表了么?”

    “朕都依纯如的。”长宁打了帘子,女帝跨步进来笑道,头上的流苏钗还在微微摇晃,“只是位分高了些,”女帝扶起崔简,又携着侧君上了小桌,“沉氏同赵氏m.DxSzXED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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