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退路。燕王看了看亲妹神色没有异常,这才拿起丹丸服了下去,道:“儿臣谢陛下赐药。” “如此,奴便回宫复命了,各位请起吧。” “少阳王……我读你们楚人的书少,也知道‘少阳’是东宫的意思。”尤里乌斯撑着船桨,笑容有几分苦涩,“陛下没有真正放你,你也……没想过真的和我走。” “……是。”少女点头,折好书信收进怀里,“也不是。汉岳道大旱,我原先的沉舍人被派去任司马,这是老四要对我下手了。尤里,我远离了京城,也还是会被人惦记这条命。”况且,京里还有人在等她。 这一场雨似乎并没下得尽兴,暑热如蒸锅一般沉沉地压在人身上。水面偶有清风,也不过聊胜于无罢了。 “娘亲,爹爹,我饿了……”幼女抓了抓她的衣角,“我们还买昨天的青团吧。” “好……上岸了给安娜买……”皇女笑,轻轻扫了一眼法兰切斯卡,“还想吃什么?我们一起买了来。” “不要了……法兰切斯卡要去太久了,我只要青团。”安娜轻声道,“娘亲不要不高兴了,安娜都很乖的。” “我哪有不高兴……”皇女无奈,小孩子也太敏感了些。可平时能哄住小姑娘的法兰切斯卡已经跳上岸去买吃食了,此刻也只能硬着头皮哄孩子,“也不是因为我们的好安娜……我们上岸了再去买一碗酥山好不好?” “好……”幼女点头,她生得如父亲一般高鼻深目,却是黑发棕瞳,看去不过是带些异域长相的楚人幼女,伏在皇女腿上,乖巧得很。 倒比她自己这个年纪乖巧许多。皇女暗叹,也不知是随了父母哪一个,尤里小时候也算是心思活络的,她更不用说了,早年爬树捞鱼什么没干过。便是后来在宫里,有谢贵君娇宠,也做过不少没规矩的事儿。 待船靠了岸,尤里才放下船桨,叫了人拉去将船系在岸边,皇女带着亲女自去贝紫接人的地方,好上了车往自家商铺去。 “景漱瑶……你,你先别去。”她牵着孩子正要走,反被法兰切斯卡拦住了,“等一会儿……” “怎么回事?” “贝紫那儿出了点事,你先别去,尤里乌斯也等会。” 皇女觉察出不对,正色道,“你不能隐瞒,告诉我究竟怎么回事。” “殿下……!殿下……”法兰切斯卡正拗不过她的命令要开口,后面贝紫已经拉不住人了,只能跟着那人往这边来,“臣……见过二殿下……!” 贝紫是前两年在西域买下来的奴隶,说是大秦那边来的,看着身材高大强壮,又擅长骑射,皇女便买了下来充作贴身侍女,实在是没见过沉晨的。 眼见着这人就打算跪下行礼了,虽说这段路人不多,也不是什么闹市,但这样究竟暴露身份。皇女大骇,赶紧拉了人起来,“沉子熹……?沉舍人,你不是调任汉岳道司马了么?”怎会出现在江宁道?难道先生传的信有误? 她打量起这个近臣来,才发现对方衣衫破旧,鞋履脏污,仅背了一个大行囊,也不见什么随从。看着不像是赴任官员,倒像是被追杀了一路逃难来的,原先俊美白皙的好相貌现下是全然没影踪了。“这里不是说话地方,你先随我去宅邸沐浴更衣了再和我细说。阿兄同先生被软禁一事我已知晓了,朝中局势混乱,你理一理再报给我。” 皇女说着便忘了女儿在侧,拉着沉晨往马车上去,“还有宫中消息,阿琦同阿珩现状、天子近况,你知道的尽可能都同我细禀。” “娘亲……”母亲拉着这个陌生人快上了马车,安娜才忍不住扯了她袖子,“爹爹还没有回来呢……” 原东宫这才想起来亲女还在一旁等着她的零嘴,只好同沉晨抱歉地笑了笑,“小女让沉舍人见笑了。安娜,见过沉舍人。” 小姑娘自幼养在宫外,对这等朝堂礼仪不甚熟,只微微福身道:“沉舍人好。”沉晨一时也颇为尴尬,只得拱手作揖,“臣见过郡主殿下。” “她未受过封,称不得这一声郡主。沉舍人只管叫名字便是,’安娜斯塔西娅’,只略作安娜就好。” “是,安娜小姐。” 少女回望过去,见青年已安顿好船只随从过来了,便将幼女交给了他,“尤里,我们带沉舍人回府沐浴更衣,而后我同沉舍人去书房禀事。” “好。”尤里乌斯将亲女拢进怀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