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啊。” 胡笳朝书桌前的扶手椅抬抬下巴。 她说话随意,阗资想,他肯定不是她第一个带回家的男性。 阗资坐下,见胡笳书桌上随便摊着十来本书,里面什么类型的都有。 跟书在一起的,还有个烟灰缸,里面零落着七八根女士香烟,灰烬纤细。 边上的钟都十点半了,胡笳伸了个懒腰,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阗资:“你家没门禁么?” 阗资说:“我一个人住。” “哦,你爸妈舍得放你一个人?”胡笳咧嘴坏笑。 阗资顿了会,才说:“他们不在国内,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行吧,听上去跟小说男主似的,”胡笳哼哼几声,“我去洗澡,等我出来咱们聊会。” “聊什么?”阗资问。 他有点奇怪地看着胡笳。 他和胡笳就没正常说过话,也没共同话题。 她每次叫他出来,就爱跟他做荒唐的事,姿势是试了四五个,对话是一次没有。 “瞎聊呗,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等不想说了就走啊。”胡笳皱眉,觉得他问了个蠢问题。 胡笳进去洗澡了。 水声哗哗,听得阗资莫名有点紧张。 其实每次跟胡笳在一起,他都有点难受,有时候心跳都不舒服。 这种感觉,好比是他小时候在香港生活的那段时间,在深夜电视节目里看到鬼艳的恐怖片,心害怕地悬起来,关了电视,脑子却忍不住想下面的情节,主人公怎么样了?他在床上翻动,最后还是打开电视继续看下去。 他这是被胡笳吊住了。 读了那么多书,到头来还是原始动物。 对面有车开过来,斑斓树影在阗资脸上晃过,他抿起唇。 他今天下午已经失控了,在学校里和她打擦边球做爱,性欲的劲过去后,羞耻感和理智才涌上来。 是他半推半就,精虫上脑,害她吃药避孕,这些无脑的性行为都是因为他没管住自己。 被欲望诱惑的人,有什么权利反过来责怪欲望本身? 阗资不怪胡笳来诱惑他。 但他们不能继续了。 现在还是九月份,胡笳出来,头发吹得半干。 她衣服也穿得清凉,法式吊带睡裙,长度刚到大腿,是很柔软的白色。 阗资觉得自己已经习惯她穿露肤度高的衣服了,可每次看到的时候,还是有种刺激感。 他对别人都没有感觉,就对着胡笳这样。 “你干嘛老偷看我啊?” 胡笳背对着他梳头,背后倒像是长了眼睛。 阗资没说话,顿了一会,外面在激烈地叫牌,更显得他和胡笳安静。 胡笳朝他转过来,阗资才对着她说:“是因为你不看我,所以显得我在偷看你。” “搞笑,那全都怪我咯?”胡笳拧起眉顶他。 “不是那意思。” 他心里藏着事,脸上笑笑。 胡笳把梳子往梳妆台一丢。 人直接两步并做一步,往阗资腿上坐了下去。 胡笳刚涂过身体乳,清甜的味道扑鼻而来,他往后避了避,手却虚护在她腰后。 “你别闹了。”阗资皱眉温声说,门外,她母亲还在说着话,离他们极近。 “切,这儿就一把椅子,你坐了,那我只能坐你腿上。” 两人姿势太暧昧,她的体温烧到他身上来。 尤其她裙子短,坐下就卷起来。 “那我起来,你坐着。”阗资坚持说。 胡笳烦了:“你再烦我现在就把衣服脱光了坐你身上叫。” 阗资沉默了。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