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笳敲敲窗,又把推窗给扒拉开。 “讲什么呢这么认真,也讲给我听听?”她两手撑在窗沿上,朝阗资说话。 阗资正拿着笔给盛家望纠错,他稍抬起头,对上胡笳明亮的视线,还未说话,脸上的表情先温柔起来,带着东方人特有的含蓄和亲昵感,跟月亮似的。 盛家望看看胡笳,又看看阗资,以为自己在看偶像剧。 “你们这教室怎么没人啊?” 胡笳捏着两本练习册的书脊走进来。 保送生都不乐意上晚自习,这教室空荡荡,倒也舒服。 胡笳撇了眼盛家望,又看看阗资。阗资开口解释:“他没关系。” 阗资的意思是,盛家望可靠,不会往外传。话刚说出来,气氛就变得微妙,仿佛他们真是恋爱关系。可就算阗资和胡笳不是恋爱关系,他们也把情侣能做的事做了个遍,阗资陷太深,根本没退路。 “哦。”胡笳淡淡应了。 盛家望夹在中间,最是尴尬。 他举手,和胡笳打了个招呼:“嗨。” 叁秒钟过去,胡笳无表情,盛家望恨不得连夜出走。 “都保送了怎么还钻研物理卷?”胡笳隔了会,对着盛家望和他的试卷开口。 她把盛家望当成阗资的那些保送生朋友了。 盛家望差点呕血。 阗资把胡笳拉到身边,想解解围。 盛家望倒慢吞吞开口了:“阗资保送了……我没有。” “哦,保送确实难,”胡笳无所谓说,“那你再加油学呗,反正离高考还有时间,临中每年那么多考上985的,里面肯定能有你。” 她说话的眼神和语气都很轻松,盛家望看着她,知道她不是在安慰他,也不是在为难他,而是平视他,有什么说什么。他忽然松了口气,好像竞赛失利只是一个坎儿,他大可以落落大方地跨过去。 “对,还能再学。”盛家望点头说。 盛家望把座位让给胡笳。 他坐到边上写题,努力表现出透明感。 “还有吃的么。”答出几道选择题,胡笳搁下笔问阗资,“肚子又饿了。” “脑力活动确实容易饿,”阗资笑着从桌肚里翻出巧克力,“就剩黑巧了,吃不吃?” “我靠,苦麻了。”胡笳咬了口巧克力,皱眉咽下,“下次别买了。” “苦清醒嘛。”阗资把水递给她,“漱漱口。” 盛家望莫名觉得空气好甜。 放学。 胡笳难得肯让阗资送她回家。 两人坐在出租车后排,胡笳降下车窗,靠着阗资打瞌睡。 “睡吧,到家了就叫你。”阗资把车窗摇上,她飞扬的长发软趴趴落下,他捋捋顺。 “不能睡啊,我一会儿还有事。”胡笳拍拍他胳膊,“我有个东西要借放在你家,你同意吧?” “当然同意,”阗资对她笑说,“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 阗资还有什么不是能给她的呢? 没有了。 两个人靠着。 阗资想着晚自习的事,对胡笳说:“盛家望和你相处得不错啊,他平时挺内向的。” 怕胡笳不认识,阗资又补充,“他就是刚才坐我边上的朋友——” “哦,你别介绍了,我认识他。”胡笳打个哈欠。 “嗯?怎么认识的?”阗资坐起身。 “他以前住我家楼下,一碗汤的功夫。” 胡笳揉揉眼里的眼泪水,“小时候老一起玩,他心算贼强,搬走就没怎么见了。” “嗳,原来真是朋友,我当时就觉得你们俩还挺适合做朋友的。”阗资垂着眼,淡淡笑着。 “我看他跟你才是真要好,你在他面前,很亲人。” 胡笳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