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养病,司沁怡刚刚去看过他。” 谢雨浓如临大赦似的闭了一下眼睛,眼眶里积蓄的一滴眼泪滚落下来,他却仿佛浑然未觉似的,好像那滴泪不是他流的,不过是天上偶然掉下的一点雨水。再睁眼时,谢雨浓复又恢复那副冷静到让人诧异的神色,使他看起来有种异常的麻木。 闫立章忍不住担心他:“你还好吗?我看你最近……很没精神。” 谢雨浓拂去那道泪痕,淡淡地回他:“没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闫立章抓了抓头发,无可奈何道:“我真服了你了……” 谢雨浓发现他一副抓狂的样子,有点莫名其妙:“你干嘛?” “我发病!” 说完闫立章就跑了,他在跑道上狂奔,跑了一半还嚎起来,半个操场的人都看了过去。谢雨浓木讷地站起来,盯着他狂奔的背影有些发愣,依然不明就里。 那天夜里,谢雨浓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给戚怀风打个电话,发消息的话,戚怀风也不方便打字。 他其实没有抱很大希望戚怀风会接电话。有时候,他甚至能理解戚怀风不接电话。接起来说什么呢,生活什么也没发生,依然死气沉沉,丢一块石头泛不起一点水花。 “……喂?” 谢雨浓听见他的声音,脑袋忽然空白了一瞬,竟然忘记说话。 “谢雨浓?” 谢雨浓这才反应过来,问他:“你,你最近还好吗?”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只传来戚怀风浅浅的呼吸声。谢雨浓不停地用手揉搓着枕头的花边,沉默地等待着戚怀风的回答,他不知道自己期待戚怀风说什么,谎话,实话,或是什么都不说。他实在不清楚。 “我……”戚怀风吐出一个字,却很久没有下文,良久才又说,“我很好,你呢。” 是谎话。 谢雨浓却无法戳穿他,因为他也要说谎。 “我也很好。” 戚怀风忽然笑了:“你骗人。” 谢雨浓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咬住了嘴唇,他的眼睛在黑暗的房间里泛起一种流动的光泽。 “……我听阿大讲,他妈妈怀二胎了。” 谢雨浓咽了好几次,最终只能回他一个嗯字,他怕自己再多说两句,眼泪就会淌下来,他不想戚怀风听出来。 “他妈妈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阿大现在游泳成绩那么好,将来没准真是世界冠军。” “……嗯。” 两头忽然都陷入沉默,像一枚烟花信号坠入悬崖,渐渐的连光斑也埋入云雾,更何况是火花燃动的声音。 “谢雨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