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透着冷意。 # 杜雍棠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听得两个小丫鬟在窃窃私语,便醒了。 “怎么了?”算了算时间,她自问自答道,“是父亲下朝了罢?” 清荷点点头,又摇摇头,“二皇子也随大人一起来啦。” “表哥?”雍棠习以为常地侧过脸,蓦然又转回来,跳下榻,兴奋之色溢于言表,“快快快,替我更衣梳头,就梳朝云髻吧,再把那支镶花步摇拿来......” 芙蓉把着云镜,任她将发丝拢了拢,又添了层口脂,这才潇潇洒洒往正厅去了。 杜雍棠一贯爱出汗,便是冬日走几步路也能将小衣汗湿,更遑论这近夏的傍晚。日头慷慨地晒了一天,空气也湿乎乎的,散着热。她二人在后面追喊,她却充耳不闻,好似被撵着讨债一样,拎起黛紫轻纱裙健步如飞。 往日嫌小的宅院,此刻竟大得出奇,她于长廊上狂奔,终于在拐角处瞥见那扇古朴端庄的雕花木门。 “父亲,”雍棠上气不接下气地唤,“表哥呢......” 不用问了,另外那道视线的主人正端坐在木椅上。她这才有些后悔,一通折腾倒叫她先前那番打扮付诸东流了。 杜无叫她慢些,急慌慌像什么样子!她喏喏点头,心头又恼自己今日作为怕是很难不让人自作多情。 偏生她爹以为她羞,连礼也忘了,又替她告罪,“棠儿,见了二皇子怎么跟个呆子似的!让您见笑了。” 今日大约睡懵了,脑袋浆糊似的,杜雍棠提线木偶般照做,呆愣愣地对上齐嘉履笑意盈盈的眸。 “舅舅,一家人何须多礼,”齐嘉履笑道,“妹妹这副样子我倒从未见过,想来是确有急事。” 雍棠脸红是跑的,二皇子的脸又是何故这样红?杜无叹口气,让雍棠带齐嘉履去花园转转。 雍棠就走在他身侧,他余光偷瞄,余晖中的侧脸恍若神女,只她额前绒毛被汗粘在皮肤上,微微的卷,浅浅的黑。 还是他先打破沉默:“跑的这样急,是有什么事儿吗?” 齐嘉履私心盼着她摇摇头,或开口说不,那样她难得的慌乱便可以解释为她想见他。可人的情感怎会突兀转变? 雍棠点点头,立时打破了他仅存的希冀,“表哥,思来想去,也只有你一个人可以帮我。” 他的怅惘立刻被话语吹散,“但说无妨。” “我...我想请你为我寻些精铁,”她知道这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尤其还是在这当口上,“能打造一把小巧匕首便好。” 齐嘉履一口答应下来,“妹妹要这匕首想必是防身用罢?也是,换作我是这等风貌的女子,也该想法子防着些登徒子。” 旁人的夸赞虚虚实实,大多是华丽虚言。可他的明明如此朴实,那双澄澈的眼睛全然是真挚,好似日光,没有月辉柔美,却更耀眼夺目。 雍棠垂眸,睫毛弯弯,没有否认他的猜测。 作者有话说: 我女魅力无敌!下章吵架嘻嘻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