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萧寂都没能得到你,何况是我。” “如果我当年没走呢?” 他再次抬眼看她,浓黑眼眸里炽盛的火光让萧婵心头震了一震,想起许多旧事。 例如三年前那场大雪,她在雪地里捡回个漂亮书生,擦干净他的脸,发现他有双太过忧郁的眼睛。醒来后元载就在她府中行尸走肉般地活着,她知道他有心事,但从没问过。 浓雪覆盖长安的时候,他们也曾像两只受伤的兽,互相舔舐伤口。 “如若我当年……留下陪你呢,阿婵。” “你会选我还是陛下。” 火光跃动,萧婵轻笑,目光落下去,如同烈日徐徐落入山谷。 “没有如果。” “走了就是走了。我从未怨过你。” 元载苦笑,把她放开。余光瞟到她领口痕迹,目光骤然凝聚。 那雪白的一团上隐约有指痕。 男人的指痕。 萧婵惊叫,因为元载将她按在床榻上,力道之大,床榻连着吱呀一声。 元载把后槽牙咬得咯吱响。如若不是亲眼看见,都不能想象这个长得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年轻王侯不能自控的一面。 “是他?你真让他碰你了?不是萧寂,我就知道。” “我都从东海回来了,我拿到公侯之位了,我有资格和你站在一起了,阿婵。你哪怕再等……” 他虽则语气凶猛,却不敢碰她哪怕一个指头。 萧婵没说话,她偏过头去,向他袒露脆弱的脖颈。 “是啊,我和他做了,怎么。” 她轻描淡写。 “你知道的,五郎。我萧婵从来不等任何人。” *** “首座。昨夜祭礼台失火、烧了三百座大帐的事,你晓得么?这么一烧,祭礼也完蛋了,大梁皇帝气得不轻,正下旨严查呢。” 赤鸫单腿倒挂在房梁上,伸手去探兜里的肉脯吃,眼睛瞧着打坐的谢玄遇。 对方没说话。 昨夜回来后他除了沐浴,就是打坐。比平时还无趣,赤鸫觉得很反常,但又问不出个所以然:“话说那长公主……昨夜你们照面之后便不晓得去何处了,首座你想知道么?我出去打听打听。” 谢玄遇终于开口: “不用。” “万一她……” 赤鸫刚想说万一有新线索,却见谢玄遇睁眼,剑光似的眸子,比平时更沉静。 “你说她生辰之日,大梁后宫有位妃子被赐死,那位妃子恰是萧寂生母,是么?” “是啊。”赤鸫继续吃肉脯,在房梁上自在得像个蝙蝠:“不过也或是巧合。听说那先皇荒唐得很,等闲便责罚嫔妃。” “萧婵的生母并非宫中人,这是鬼市的线报,可有证据。” “当年知晓此事的宫人或是被杀,或是老死,已不存世了。又或……还有个证人。” 谢玄遇也同时想到,但他不愿开口。 “咱的陛下,萧寂。” 赤鸫把最后一块肉脯吃了,翻身到房梁上去,蹲在那双眼熠熠发光,那是少年人残忍又孩子气的恶作剧的笑。 “首座,你猜我昨夜走那趟,还打听到一桩什么秘闻?” 他献宝似地张开手指,比了个数字。 “原来那长公主与陛下果真有旧。长公主三嫁三丧夫,均是因萧寂舍不得这位妹妹离开她出宫呢。听闻那长公主平日里就住在宫中,全大梁的人都知道。” “我说萧梁真是烂到了根儿上。索性赶明儿我也弄些火药,把这脏污一滩的长安城烧了算了。” “赤鸫。” 他训斥一声,对方就摸摸头,嘿嘿一笑,不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