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迟早会有坦白的那一天。 钟黎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想了想,掏出手机点在屏幕上的陌生来电上,最终,没舍得删除。 裴瑾来的很快,平日里西装革履,清冷矜贵的男人,几乎是一路跑着过来的。 他撑着长椅的扶手,半蹲在温一心的面前,修长冷白的指尖轻轻托起她的下巴,见她眼圈红肿,分明是哭过了,也不忍心责备她。 见她崭新的羊绒大衣上沾染了已经干涸的汤汁菜叶,脏的不成样子了,又脱了她的大衣,扔进了垃圾桶里,用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将她整个人包裹住。 最后,他细细检查了一遍她的身体,确定她并未受伤,才声线平缓温和的问她:“发生什么事了?” 钟黎生怕温一心说错了话,抢着回答:“一心认错了人,以为遇到了故友......” 故友? 裴瑾的视线淡淡的扫过来,钟黎讪讪闭了嘴。 裴瑾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温柔的梳理好温一心凌乱的发丝,语气依然温和,没有丝毫异样:“寻个人而已,我帮你找。” 他看向钟黎,淡声道谢:“我给晏殊打过电话了,他很快赶过来接你,你坐在这里再等他一会。” 说完,便俯身,打横抱起温一心,大步离开了。 钟黎坐在长椅上,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叹什么气?”晏殊遒劲有力的手臂撑着长椅的靠背,微微喘息着,他先是不动声色的打量她,见她脸色并无异样,便知道她没受伤,否则,早就娇气的囔囔叫起来了。 晏殊松了一口气,又见她大衣外套脏兮兮的,忙去扒拉她的衣服。 钟黎眉心皱起,用力去拍他的手背:“你干什么?大街上动手动脚,你这人怎么这么随便?” “你不是最讲究最爱干净嘛,总嫌弃这个脏嫌弃那个脏的,把这身脏衣服脱了,我这身崭新的外套给你穿。”晏殊收回手,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 他身形高大强壮,常年的野外训练让他满身都是遒劲偾张的腱子肉,现在管理着晏氏的产业,那身肌肉便被掩盖在折痕平整的衬衣和西装外套里,连晒得古铜色的皮肤都因为少见了阳光而变成了光滑好看的蜜色。 钟黎惋惜的看着衣服下摆上那一块污渍,有些可惜:“我才穿了这一次。” 晏殊已经脱了西装外套,搭在结实有力的手臂上,垂眸看着她:“一件衣服而已,你要是喜欢,再买个十件八件挂在衣柜里换着穿就好,买衣服的钱我还是出得起的。” 刚开始没太注意,现在发现衣服弄脏了,钟黎确实穿不下去了,扭捏了好一会,才把身上的大衣脱下来,放在长椅上。 晏殊默默的看着,虽不知道她为什么脱个外套都要这么久,可她不愿让他帮忙,他便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被她嫌弃了。 见她脱掉了,忙把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俯身替她一粒一粒的扣好衣扣,随口问:“你刚才在叹什么气?” 钟黎的视线落在男人刚毅的侧脸上,指尖蜷起,如实道:“我看裴少抱着一心走了,觉得裴少这人也不错,至少对一心是很好的。” 晏殊突然抬眸,那双棕色如琉璃般的眸瞳里华光转动,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他一条手臂撑着长椅的扶手,另一条手臂撑着长椅的靠背,将她困在怀抱里。 钟黎警觉起来,揪紧了身上带着体温的西装外套,戒备的开口:“你想干嘛。” 晏殊嗤笑一声,反问:“光天化日,大庭广众,朗朗乾坤,到处都是人,我能干嘛?” 钟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正要撇开头,身子突然一轻,双脚离地,整个人被晏殊腾空抱起,吓得她惊呼出声:“你干什么,你放我下来。” “不是羡慕一心被裴瑾抱吗,看到别的男人抱一下自己的女人你就觉得那个男人好了,老子也抱过你,没听你对老子说过半句好。”晏殊骨子里的痞性被她无意中的一句话激发了出来。 路过的人纷纷朝着她看过来,钟黎丢不起这个人,用力朝着晏殊肩膀捶了好几拳:“我不喜欢被人抱,你快放我下来。” “好了好了,别打了。”晏殊缠不过她,只得放她下来,去握她的手腕:“打疼了你的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