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压得很低,鼓励她从头来过,夸赞她美的如一幅会动的画卷,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诉说着年少时对自己的情感,温一心内心滋味莫名。 她终于明白,他对自己的爱从何而来。 到了生活区,裴瑾松开她,去取货架上的日用品,经过计生用品专柜时,温一心停下脚步,胡乱拿了一盒计生用品扔进了推车里。 裴瑾愣了一下,一双漆黑的眸瞳朝她幽幽望过来。 温一心忙转开眼,双手放在口袋里,快步往前走。 裴瑾拿起盒子,看了下尺码,又放回了原处。 温一心转身,刚好看到这一幕,她脸色白了白,默默的转过身,继续朝前走。 并没有看到身后的裴瑾又挑了几盒尺码正确的扔进推车。 结账的时候,温一心站在商场外面等着。 隆冬已过,春寒料峭,夜晚依然很冷,她望着漆黑天幕上零落的星星,突然想起过世的母亲。 母亲也是个很有艺术天分的女子,从外婆那里继承来的优良基因,却因为一段吸血的婚姻将一切都葬送了。 包括母亲的生命! 她应该替母亲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裴瑾出来时,就见她仰着脑袋正对着天幕发呆,过往的行人在她身边来来回回,她仿佛被定格在了原地。 裴瑾站在身后,默默的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毫无察觉,将手中的大包小包集中在一只手上,腾出另一只手去牵她:“想什么呢?” 温一心回过神,看到裴瑾,依偎进他的怀里:“回去了告诉你。” 入夜。 裴瑾抱她在怀里,用体温温暖她冰凉的手和脚,“从商场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怎么了?” 温一心埋首在他的胸口,闷声回答:“我想起我母亲了。” 裴瑾默了默,他知道她母亲过世的早,也听姜恒提过一些,却并不是一清二楚其中的细节和缘由。 裴瑾顺着她的话往下聊:“她一定很爱你,否则,不会临终前,将你的一切都安排托付的妥妥当当。” 遗嘱公证好了。 遗书也写好了。 还为唯一的女儿谋得了一份亲事,寻了姜家的未来家主当女婿。 她自己所托非人,却帮女儿物色了那么好的少年当女儿一生的伴侣。 窗外夜风拂过,吹得树木簌簌作响。 温一心睁着眼,入目漆黑一片,只有耳边的气息是鲜活的,她枕着裴瑾宽厚的胸膛,能听到他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声。 温一心静了半响,才道:“我是她的命,可她却活不下去了,我外公外婆接连过世,对她的打击很大。 我在封闭的私立学校读书,一个月回来一次。 最后一次见到她时,我不知道她的抑郁症已经很严重了,她还像平常一样对我,只是跟我说了很多从来就不曾说过的话。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我父亲早已经家外有家,还接连生了两个女儿,最大的叫温暖,只比我小半岁,小的那个,叫温一意,也只比我小两岁。” 她讥讽一笑,“我母亲曾经跟我父亲说过,我叫一心,等再生了一个,就叫一意,无论男孩女孩都可以。 我父亲如愿以偿,他有了叫一意的女儿,只不过是跟我母亲一直无偿资助的女人生的......” 裴瑾眉心蹙起:“孙悦柔不是慕家的养女?” 温一心精致冷酷的眉眼间满是嘲弄:“慕家从来就只有一个独生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