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是于思宸第一次看见黄巧雯。 他不知道女孩住哪里也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孩总是到他家对面的邮箱寄信。但是有一次他故意从她身边走过,瞄见她的名字叫黄巧雯。 他每天都躲在窗边等她到邮筒前,他想问她到底都在跟谁寄信却觉得不好意思开口,他甚至连上前去和她搭话的勇气都没有。 这样的状况持续了两年左右。 直到有一天,他看见她在邮筒前来来回回的走,徘徊了好一阵子都没有将信投进去,好奇心使然,他终于鼓起勇气上前搭话。 「你在做什么?」 黄巧雯明显吓了一跳,将手上的信件弄掉了。 他弯腰替她拾起,发现上头歪扭的写着「钟子纶小朋友」,他撇撇嘴将信递给她,「你跟他往来书信啊?」 她的嘴渐渐皱了起来,「嗯。」 他看着她含在眼里的泪水,纳闷这个叫钟子纶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你为什么不投进去呢?」她哭起来好漂亮,他想。 黄巧雯低下头看着信件,眼泪却不小心滴了上去,她急忙把它擦掉,「我还在想要不要寄。」 「写了的话就寄出去吧。」他对她温柔一笑,「我在对面看你徘徊很久了,再不回家的话,天就要暗了。」 她又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将信件投进去,然后鞠躬对他说了声谢谢和再见就跑走了。 于思宸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的某一个角落、某一个东西悄悄萌芽。 可是它还没来得及茁壮就停止了。 因为他再也没有看见女孩到对面寄信,儘管他再怎么等都没有,而十三岁那年,爸爸因为工作的关係要回到英国,他也就离开这里到英国生活。 是的,曾经他也是个只能躲起来、连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的小男孩。 于是当多年后黄巧雯问起自己为什么能毫不害躁的说些油腻的话时,他感到有些委屈。 因为那些为了和她说话不失误而做的练习、那些埋藏在心里的期待、那些心脏的悸动她都不知道。 他不是天生油腻,而是只对她油腻。 「喂!」于思宸走了进来,表情很是愤怒,「你们在做什么?」 黄巧雯没有抬头,只是跌在地上,双手撑地,瞪大眼盯着地板喘气。 他赶到她的身边然后脱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膀。 「教教这个贱女人做人的道理。」其中一个女生看着水晶指甲说道:「都警告多少次了,不要碰蔡菲菲的男人。」 「谁?你说谁是贱女人?」他往她大步走去,将她的肩膀按到墙壁上,「你给我道歉!」 「呀!为什么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