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睁开眼睛。 岑树也在这时睁开眼睛。 月光朦胧。 他们望着彼此。 明灿想开口说些什么,动了动唇,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岑树似乎是察觉到,喊她一声,“灿灿。” 明灿眼睫微动,“嗯。” 下一秒。 一个吻落在她眼皮上。 岑树亲吻的动作缓慢而轻柔,他很有耐心,一丝一毫没有着急的意思,手掌仍然覆在她肋骨愈合的伤口上,她能清楚地感觉到那份不属于她身体的热意。 泪水悄然划过眼角。 不受她控制。 岑树稍顿,接着将这咸湿尽数接纳。 末了。 他抬起头。 “灿灿。” 明灿下意识应一声。 岑树温声说:“记得那天晚上我和你说的话吗?” 明灿睁眼,声音闷闷的,“哪天?” 岑树回答,“元宵。” 明灿想了下,“嗯。” 岑树似乎是怕她记得不真切,又重复一遍,“我会陪你的。” 无论未来发生什么。 他都会一直一直陪着她。 明灿的心为之一颤。 眼睫也跟着颤。 片刻。 才堪堪动了动喉咙,吐出一个音节。 “嗯。” 气息逐渐下移,扫过她微张的唇瓣,于锁骨处短暂停留,又持续往下,再往下,她禁不住开始低吟,全然不觉遮蔽什么时候褪落,也不觉拥着她的那人是如何一步步的贴近。 他比预想之中温柔许多。 但她还是不免紧张。 明灿的一只手仍牢牢地抓着他浸湿的发梢,如同抓住了茂林的根须,共着他的起伏而起伏,春潮自下往上席卷,须臾之间,蔓延至她的四肢百骸,她颤抖着松开另一只手扣住床沿,仿佛是抵住了停靠的岸。 他似乎是察觉。 少顷。 腾出一只手反握住她扣着床沿的手。 一样的十指交握。 却是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姿势。 也是…… 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明灿觉得自己依稀浮沉在一个翩跹的梦里,梦里暖阳高照,冰雪消融,汇聚成一条涓流,淌进成片的白桦林里。 恍然梦醒。 她艰难地睁了睁眼。 所见是一张近在咫尺的脸庞,黑发尽数湿透,一缕缕搭在额间,他的眼瞳漆黑如墨,深处又透出几分难得的温润来,夜里的春风自然醉人,更教人沉醉的是他望过来的目光。 仅此一望。 便胜过世上万千风光。 “阿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