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宪、李鐩等人都请来了。 在武楼而非文楼,说明这是军机大事。 听崔元说完情况,杨廷和忧喜交加:“陛下真如此说?” “张公公以那等言语前去问话,张伟要么束手待查,要么必然铤而走险。”崔元凝重地点头,“如今无论如何,陛下要借张伟唆使李翔阻挠新法一事办几个勋臣已成定局!各省总兵官及边镇勋臣任职者众,消息传过去虽然还需要些时日,但有心人只怕会加紧鼓噪。京营要即日起开始筹备平叛事宜了。” 杨廷和惊喜的是陛下准备站到前面来,不让他这个党魁承担那种权倾朝野的名声了。 但他担忧的和崔元一样:皇帝引诱自己的臣下谋反这是什么操作? 道理虽然都懂,但柱石毕竟是此刻拱卫着皇权的柱石啊! 杨廷和等人毕竟年老,他们一辈子都在“事缓则圆”的妥协原则中走过来。 蒋冕眼神明亮不已:“如何安排?” 杨廷和咬了咬牙:“此事需请见陛下!张伟一旦下狱,消息不胫而走。粮饷既然不成问题,诸省谁人可信,京营如何派遣、何人统帅、留守多少,需尽快拿出方略来。” 崔元要的也只是他们尽快统一意见。要调动京营的话,五军都督府就都要参与了,于是他开口道:“兹事体大,我以为,等定国公回城,当请五府都督尽皆列席。” 杨廷和眼神一凝:“若五府都督之中,除崔左军及定国公外其余人涉事其中呢?” 已经查出了一个惠安伯,谁知道后面还有没有什么侯、什么公? 崔元摇头:“郭勋守备南京后,五府都督之调整,陛下早已考虑此节。此刻五府都督,无不是谨守陛下之意、全心参与皇明记之家。” “……包括襄城伯?”蒋冕不禁问了一句。 崔元笑了笑:“夏公瑾去南京提督操江,可并非只做此事。襄城伯若不得陛下信重,何以接替武定侯?” 杨廷和等人再无别的话。 陛下是真的早就准备打仗。 此刻军国大事,似乎五府要与参策一起共同商议了,杨廷和等人也顾不得那么多——毕竟新法成败俨然已经在此一举,陛下不给平稳推行的机会,而是选择杀出一片天。 五军营当中,张伟及杨质等人已经都被绑了起来。 现场只是在屋内,空间一共才这么大,可谓狭路相逢。 张伟已经感受到了真正的勇力差距,便是他以为的悍勇亲兵,今也丝毫攻不破那十二人组成的防御圈,而王佐甚至敢于提刀杀出来。 何况还有自门外涌入的汤显忠、邓继业麾下兵卒。 张伟也不太明白汤显忠和邓继业两个之前没显露身份的人,凭什么能有底下那数百效死之众,敢于对着五军营的提督挥刀。 现在,汤显忠和邓继业都站在了张永身前:“贼首已就擒,请督公下令。” 张伟披头散发但被捆得结结实实,但他的嘴还没被堵上:“奸贼,尔等假传圣旨,能拿了我,出得了大营,防得住军卒哗变吗?说我这个提督谋逆,五军营难道都是谋逆之臣、附逆之兵?” 张永沉着脸,他知道张伟说的情况更棘手。 把自视甚高的他和几个窝囊废勋臣拿下了简单,如何安抚五军营?谋逆的大罪,一个弄不好就会乱起来。营中稍微混入了几个有心人,鼓动一下,夜里发生营啸怎么办? 调动神机营过来围住五军营更是下下策,那只会搞得将卒们神经更紧张。 张永正要开口说什么,王佐身边一人就回来了,双手握着还滴血的刀柄就说道:“定国公已到营外。” 王佐点了点头,对张永行礼道:“张公公,请擂鼓点将,定国公有圣旨到。” 张伟神情呆了呆。 大明勋臣这么多,徐家始终是特别。开国六大国公,如今只有徐家仍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