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他也非常震撼,因为磴口这里出现的套虏数量超乎唐顺之的判断。 难道鄂尔多斯万户在这些年里,人丁已经多到这种程度了吗? 亲率的八千将卒,要带着辎重、火炮。行军至此,已是十一月十九。 磴口周围的套虏守军,从望远镜中窥探来看,已经肯定是超过四万的。纵然其中大部分是民夫,可战精兵也必定是万五的规模。 衮必里克身边才是主力啊!整个鄂尔多斯万户,总兵力应该也只是五六万之数。要知道,蒙古左右翼各部的总兵力加在一起,应该也只是三四十万。所有草原部族的总人口加在一起,约摸只有两三百万。 鄂尔多斯万户占据河套多年,能有五六万兵力,已经是相当强悍的一支力量。俺答麾下,大约只有一半之数,只是俺答本人更强。 现在,磴口这里就出现了这么多套虏,弓马皆备的骑兵竟多达万五,难道整个黄河北面的套虏都出现在这了? 不可能,东面不守,他从哪里渡河都会被挨打! 唐顺之很快就想清楚了一些东西,毫不犹豫地发出第一个命令。 “传令甘肃镇,出兵一万,拿回青海!衮必里克必定把青海部族全都从吐鲁番那边调回来了!” 只有这一种可能。 草原形势大变,非要分兵继续占据着青海做什么?合兵一处,随后举旗以大义征讨战后的俺答坐收渔利,才是上策。 而后是一道道命令。 “设法去找到张抚台,让他们往磴口来,穿到磴口东面!” “传令延绥镇,不必过于谨慎。套虏北渡之心甚坚,西面防范如此之严,必定是要早些渡河汇集兵力,一定要尽量咬住他们!” “击鼓,进攻!” 兵贵神速,尽管敌众我寡,但唐顺之知道必须尽快冲破磴口防线。 怪不得虽然选在冬日北渡却依旧要造那么多皮筏,套虏骑兵恐怕要从河口那边越冰过河,掏朱麒大军的后路。而他们的老弱妇孺,则在东线、西线的防守牵制下从容渡河。 占据了河套这么久,他们也早就知道这一段黄河的脾气。 随着唐顺之一声令下,冬日里的河套西北角响起了炮火。 磴口没有城墙,明军也没有寨堡可以倚仗。 这里,就是纯粹的野战。 唐顺之挺着长枪站立在炮兵阵地前方的鸳鸯阵里,静静看着奔袭过来的套虏骑兵。 炮火、箭矢过后,仍有黑压压的马匹在迫近,对面已经响起了箭矢离弦的响声,聚齐起来宛如蜂群齐鸣。 “盾!” “铳!” “断马刀!” 很快,这里就陷入第一轮的死战。 黄河边的这片土地上,鲜血本该在冬日里迅速冻上。 但是如此多的人马、如此多的炮火,马蹄踏碎了积雪,死伤将士和马匹流出的鲜血还是渐渐汇聚,从低洼的地方流入黄河。 这里的黄河还没有开始结冰,浑浊的黄河毫不受这些血迹的影响,依旧坚定地往北流淌。 而更北面,严春生仿佛满拳砸在了空气上。 “他妈的,鞑子呢?” 搜寻了数日,竟然没有碰到一个部族。 黄河北面河套的鞑子都去哪里过冬了? “将军,这实在非同寻常!”朵颜部的打哈信誓旦旦,“这样的位置,实在是过冬最好的地方。好些个这样的位置都没找到人,他们肯定是迁走了!” 接到新命令从阴山的隘口进入河套之后,这么多天,严春生一无所获。 现在听打哈这么说,他必须要思考了。 “能往哪迁?难道不要河套了?衮必里克不是还在黄河南面吗?学俺答,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