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回江陵前她应该去求张平安符的... 秦如贴着角落叹口气。 乘务员走后,车厢再度恢复寂静,除了偶尔会有人在走道里踱步外,氛围静得落针可闻。 而她,很是讨厌这种能听清自己呼吸的寂静。 秦如玉不停按着隐隐生疼的腰背,心中躁意在此刻达到顶峰。 火车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运行? 咚咚— 突兀的异响惊得她浑身一抖,寻着声音抬头,满眼惊骇。 空无一物的浓雾里,一只苍白纤细的手在不停拍打车窗。 咚—咚—咚— 一下一下,亦如敲在她的心上,震得她耳朵嗡鸣发麻。 他们难道没有听见吗? 秦如玉环顾四周,其他乘客好像根本没有发现雾里有只手在拍打着火车的窗户,都在低头做着各自的事。 车厢安静得可怕,显得火车外面的拍窗声尤其清晰。 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她低头捂紧耳朵,不断催眠自己什么也没听见,久而久之,困意来袭,她直接靠着角落入睡。 “好...好冷...” 秦如玉是被生生冻醒的,她缓慢睁眼,窥见眼尾余光中的画面,用力抱紧双臂。 有什么东西上来了。 灰蒙蒙的雾顺着缝隙钻进车厢,薄薄一层,贴着地面往前延伸。 触及湿冷雾气,她不着痕迹地将脚抬起蜷在胸口,把脸埋进臂膀里偷偷观察着薄雾的走向。 “怎么突然这么冷了?” 另一名女性乘客搓搓胳膊,不悦地埋怨。 “是啊。” 另一人点头附和。 来了...真的有脏东西上了火车了... 秦如玉瞳孔剧颤,眼睛里倒映出一双踩着薄雾、沾着泥巴的脚。 它步伐僵硬,每走一步,骨头摩擦的‘嘎吱’声都快要盖过她的心跳声。 秦如玉浑身紧绷,此刻脑子更是一片混乱,浑浑噩噩地在想‘它’究竟是如何进到车厢里的,可转念一想,鬼魂没有实体,它想去哪里就能去哪里,包括这节车厢。 但是...它的目的是什么?害人?还是... 思绪翻涌,破风箱一样的呼吸声近在咫尺,虽隔得近,但又有些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 心脏在胸腔里跳得格外厉害,因为她感觉到了,它的呼吸就在自己的头顶... 原本僵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身体开始轻微地发抖,她的呼吸忽而急促,鼻腔呼出的气息比平时任何时候都要粗重。 不行,不能让它发觉自己是醒着的... 秦如玉用力咬住下唇,企图用疼痛来提醒自己放轻呼吸。 悬于头顶的湿冷呼吸将她笼罩,鼻腔充斥着一股厚重浓烈的土腥味,其中似还掺杂着死老鼠的腐臭味道。 时间在此刻变得格外漫长,心跳已经快要突破极限。 啪嗒— 古怪的呼吸声与赤脚的啪嗒声渐渐走远,秦如玉高高提起的肩膀重重落下,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欲要抬头,有什么湿凉的东西在她裸露的臂膀上蹭来蹭去。 额头散掉的头发挡在眼前,透过缝隙,她对上了一张极其可怖的面孔,脸色灰白,细长的眼高高挑起,弯成极其夸张的弧度;它在笑,笑得也极其夸张,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露出两排沾着黄土的牙。 它似是察觉她已经发现自己,机械地歪过脑袋,嘴巴一开一合... ‘咕噜...看...看...咕噜...到...了...’ 强烈的腐臭气味冲鼻而来,秦如玉在脑中思索该如何规避眼前几近避无可避的危险。 哐啷— 静止不动的火车在此时重新恢复运行,整趟列车短暂地颤动后,车厢里所有的异样仿佛从未出现过,灰色雾气退去,就连旁边出现的鬼影也不复存在。 秦如玉卸下所有力气,面色灰白地瘫在座椅上。 火车滚滚向前,前方车窗外的雾气仍未散退,而那些矗立雾中的、影影绰绰的人影向后快速掠去... 胸腔里的心‘咚咚’跳个不停,她抖着手轻拍胸口,试图安抚狂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