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没多久就又得召见了。 薛兆只觉得如芒在背,心里不免暗自唾弃这群人。成日里嘴上贤兄贤弟的叫着,自己不过略得些好处就眼红,可见有些人还是不可深交。但他面上却显得更亲热,挨个招呼一番才随着内使离开。 内侍得了薛兆的银票便也不吝行个方便,只说内务府会计司郎中柳安也在殿内,陛下的心情也尚可。 薛兆得了准话心里一松,又瞧见喜春在殿外候着眼前一闪,心知陛下和柳安方才又是在商议政事。 赵钰见薛兆进来,待他见礼后才笑道:“薛爱卿此行面色红润,想必是有好事啊?坐吧。” 一旁的伺候茶水的内侍见薛兆坐下,便也奉上茶水。薛兆面上有些惶恐的接过,谢恩后小心的放在一旁的小桌上。 他道:“回陛下的话,臣想着日后常在京城为陛下分忧,家眷都在金陵未免有些思念,便特地将家中妻儿等接来京城团聚。” 赵钰满意一笑,看向薛兆的目光也柔和些许。他只点了一句,随即便说起正事,由柳安将方才他们商议的事复述一番。 薛兆知晓自己的这番动作已经被赵钰知晓,一笑后便认真听起新分给自己的差事。当听到是要利用商队宣扬皇威,虽有些为难却也当即应下。 柳安笑着提示道:“也不必太过明显,只是说说在皇上掌控下的地方上其他百姓如何生活便是。例如那些直通到城镇甚至乡下的三合土路,或是如今南方新时兴的水车等,什么好说什么就是。” 薛兆并非蠢人,旋即反应过来柳安的意思。他心想自己到底是年级大了,不如年轻人活泛,这样的法子让他想一百年怕也未必能想出来。 他常年带着商队行走各处,很快便有了腹稿。压低声音道:“陛下,京郊百姓所用的肥料可能说?” 赵钰朗声笑道:“自然能说,这有什么怕的。不过你刚来京,可知道京城如今最热闹的番薯和爪哇薯?” 薛兆没敢看赵钰的神色,说道:“陛下,这两样在最南方尤其是南安郡王镇守的边城较地方上而言更常见些。虽说上不得台面,不少百姓又排斥番邦的作物,但下面贫苦百姓偶然有见种植。” 赵钰和柳安对视一眼,心中对南安郡王的忠奸更有疑虑。他当初与那位福建的白大郎交谈过,倒是没有听过类似的话,只说这东西都是躲着人种的。难不成这其中南安郡王还插了一脚? 便问道:“偶见种植,但既然你们商行都能眼熟,想必这东西在福建等地还并不算太罕见?” 薛兆见赵钰并未恼怒也松了口气,不免笑话自己多心。陛下这样性子的人,知晓这些作物已经救了不少人也只有高兴的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