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近,所以被派到了她身边去,陪大公主说话。 两个都是还处在总角之间的孩子。尤其是含珠,她第一次和贵人儿挨这么近,见大公主没了娘亲居然都不哭,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只能笨拙地,把自己藏了许多日子的一颗糖,递给了嘉善。 “进宫以前,我娘说,我要是想她了,就吃糖。”小含珠怯怯地看着小公主,她把手心上的汗,在裙褥边擦了干净,才敢将白嫩的手掌伸过去。 小含珠说:“公主要是想娘亲了,也吃糖吧。” “这是最后一颗,我一直不舍得吃,给您。”小含珠的声音娇娇柔柔地。 小嘉善不禁看了她一眼,见她模样小小地,只会讨好地对着自己笑,像个小可怜虫一般。 小嘉善遂什么都没说,她径直将糖接了过来,放进弟弟的掌心里,牢牢攥紧。 第二日,含珠就跟着素玉还有郑嬷嬷几个,一起被分到了凤阳阁去照护大公主。 此后近二十年,连郑嬷嬷都回乡荣养,嘉善身边的人走了又来,来了又换,只有含珠一直在她身边。 可惜,再长时间的陪伴又如何?最终也不过败给了一个男人。 嘉善想到展少瑛那句“殿下的贴身婢女爬上我的床,您却只希望我给她一个体面”,就更觉得那二十年,只是一场讽刺。 他们希望她做出什么反应呢? 是痛哭流涕地求着展少瑛回来,还是怒发冲冠地把含珠杀死在他的床上? 嘉善的唇角幅度极小地轻微勾起,她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这儿的诛心之痛仿佛还在昨日。 而她,再也不会让事情有重蹈覆辙的那一天了! 少顷,含珠和丹翠一起进门,向嘉善请安行礼。 嘉善的视线迟疑了几秒,才落到含珠身上。 含珠也是个美人,或者说这宫里的女人,没有一个是不美的。只是从前,她们在各位环肥燕瘦的娘娘身边时,总会被不一而同地比下去。 含珠弯下腰,恭敬地给嘉善磕了个头。相比起多年前的娇弱,她如今有自信多了,声音朗朗道:“奴婢给殿下请安。” 嘉善不再看她:“起来吧。” 含珠遂听话地起来。 嘉善本没准备这么早见含珠的,该如何处置她,嘉善心里一直没个确切答案。今日乍一见含珠,嘉善却忽然想起那个被她亲手流掉的孩子。 关于那个孩子,展少瑛不了解其始末,陪在她身边的含珠,却是再清楚不过。 可最终,含珠反倒利用了这个孩子,来剜她的心! 嘉善的目光,在含珠刻意打扮过的脸上逡巡。 只见她粉光若腻,身若蒲柳,正是长着一副天下男人最愿意怜惜的样子。 嘉善眸光一闪,展颜笑道:“我原来以为,顺境中的感情或许不会那么可靠,所以,对你一直多有依赖。” “现在想想,当时,你不过也只是给了我一颗糖。”嘉善盯着毛笔尖儿上已经干掉的墨迹。 她慢慢起身,拿起剪刀来,修剪起玉瓷儿花瓶里新摆上的花枝。 含珠和丹翠皆噤若寒蝉地站着,眼睁睁见那些快要枯死的黄叶被嘉善毫不留情地剪去。 含珠的心跳霎时漏了一拍,她道:“奴婢会一直陪在殿下身边的。” “唔。”嘉善似乎兴致缺缺。 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