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向卫生间紧闭的大门时,难以抵挡的刺痛感还是顺着心脏,一路蔓延向四肢。 他对这里实在是太过熟悉了,从他进入气泡垒以来,除去在避难所的那半个月,每天晚上,他都睡在外面那间卧室的床上。 每天早晚,他都和楚霁一起站在这面镜子前,一起收拾洗漱,这个过程通常还伴随着黏黏糊糊的亲吻和数不清的小动作。 他现在一闭上眼,甚至可以清晰地想象出楚霁等在门外的样子。 心脏的刺痛感不断加剧。 天狼的指甲陷入掌心。 他要怎样才能装作一切都没有发生,怎样才能若无其事地谋划着离开这里。 他要怎样才能纯粹地去恨楚霁,去恨这个把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骗得团团转的人。 ……怎样才能剥离掉那些愚蠢的爱意。 大概是他在里面安静了太久,终于,楚霁的声音又一次传了进来:“天狼,还好吗?” 天狼胡乱抹了两把头上和脸上的水,通过不断地深呼吸,来抑制住自己的情绪。 他必须得出去了。 半夜惊醒,又进来了这么久,楚霁是个极其敏感的人,大概率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现在还不到摊牌的时候。 天狼向前两步,抬手握住了卫生间的门把手,些微的停顿后,按下把手,向外一推。 “咔哒”一声轻响,反锁随着转动把手的动作解除。 推开的门后,楚霁坐在靠近卫生间一侧的床边,安静地抬头向他看来。 “怎么了?”他起身,一步步向天狼靠近,“大半夜的,怎么跑到卫生间去冲凉?要是感冒了,医药费的钱可得让林晞从你的工资里扣。” 他一边说,一边抬起手,想要摸摸天狼湿透的头发。 可是很难说清楚是基于怎样的条件反射,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天狼的那刻,对方却稍稍后退了半步。 楚霁眼底闪过一丝意外:“天狼?” 房间里始终没有开灯,寂静的夜色里,天狼微垂着眼看着他,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那眼神里有一种深到让人心惊的东西,甚至第一次让楚霁隐隐产生了将要失控的错觉。 然而下一秒,所有的错觉被尽数冲散。 天狼带着一身寒意骤然靠近,刚才退后的那不到五厘米的距离被加倍地补了回来,他摁住楚霁的后脑,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俯身吻了上去。 唇齿在夜色中激烈地纠缠、碰撞,这甚至已经完全不能算是一个吻,而是赤.裸又直接的撕咬。楚霁的舌尖和嘴唇全都瞬间见了血,他在多巴胺浓度的迅速上升中两次试图推开天狼,但最后都以失败告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