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中原的道观?” 文卿想了想,恬静温和地低了头,蛾眉微展,“只是恰巧最近人在中原罢了。” 鹤生低应了一声,不再期待什么。 手杖叩击青石板的声音变重了许多,一声一声迭在心跳上,又闷又沉,懒得粉饰。 “你呢,这三年你一直住在这里?” “是。” 她的话音也冷了。可是文卿不介意,只望着她,“那你的腿……” 鹤生心里咯噔一下,然话未说完,文卿的目光忽然定住了。 她看向某处,渐渐地,眉目间染上了憧憬。 鹤生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境如正沿着丹墀跑上来,那么生龙活虎。 定定瞧了一会儿,文卿说:“你的那位小师妹很是精神呢,真好。” 她想,如果鹤生不曾回到京城,也许就会像那位少年人一样,那么充满生命力。 可是鹤生并不搭话,只是盯着她的目光。 她感到三年来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内心,再次被吹拂,被朔风摇曳起风浪,连带着膝盖都隐隐作痛。 这厢境如来到她们的面前了,呼哧呼哧喘着气道:“赶紧的小师姐!迟了可就没东西吃了!” 境如的嘴巴一面说着话,一面冒着白烟,文卿忍俊不禁,境如便看她,“我师姐一向慢吞吞的,宋姐姐,你可不能跟着她,不然晚上要饿肚子的。瞧,斋堂就那儿,不远的,你跟我走。” “好。”文卿应了一声,便随她一道走。 两三步,她回头看,鹤生仍站在原地,文卿伸手想要牵住她,却被鹤生躲开。 她注意到这只手上冻疮的痕迹。 鹤生笑着说:“你跟她走吧,左右我这瘸子是走不快的,免得饿了你的肚子。” 说完,她便逃也似的转身离开。 心中的风浪给她带来了一些难以言明的恐慌。 三年来,境如这厮跟她开惯了玩笑,也不觉得哪里不对,拉着文卿不住劝说没事,一会儿上斋堂给她端些吃的就是了。 文卿倒也听劝,就那么随着她去了。鹤生在树后停下脚步,将她们望了一会儿…… 问安毕,鹤生匆匆走下台阶。 正是休息时间,一个个莲青的身影与鹤生擦肩而过,脚下轻快地生着风。鹤生不由得也加快了脚步。 手杖咚咚敲着地面,她越走越快,越走越快,一步一步急切地往前迈。 渐渐她感到心脏狂跳,膝盖发颤,可她就像同自己作对一般,咬紧了牙关将累赘的右腿往前甩、往前荡。 终于在来到铜鼎面前的时候,她被一块微微凸起的石板给绊了。 一位路过的小道扶住了她。 以前她是观内身手最好的徒弟,师傅师姑都夸她有天赋能吃苦,如今竟连走路都吃力。 她挣开对方的搀扶,向客堂走去。 穿过一个穿堂,微微平复呼吸,放轻脚步来到其后的内院。 文卿与境如两个人正坐在院子的石桌边上,她们的脑袋凑在一起,境如捧着文卿的手帮她上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