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有些忧虑:“当真能瞒过无道天的幻阵?” “郑兄,你只管放心,”出声的却是纪渝,只见他骄傲地扬起脸,笑道,“我师姐虽是剑修,但她出身丹青谷,论这幻术,更是天下少有敌手。” 宋厌瑾眉骨稍抬,轻飘飘地往纪渝的方向睨去一眼,唇角抿出一记凉飕飕的冷嗤。 只有谢虞晚注意到了这微不可察的一记冷嗤,不过她现下没有闲心思理睬他,她的幻境已然结成,可这幻阵却仍无半分变化。 自谢虞晚入江湖以来,她的幻术就从未失手过,是以发现面前的幻阵仍在流转时,谢虞晚先是一窘,旋即有些不可思议地皱紧眉。 丹青谷的幻术天下第一,谢虞晚自信于她的幻境绝不可能失败,那必然是这幻阵另有玄机,像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想,荆鸢在一旁忧心忡忡地开了口: “怎会如此,这幻阵分明已然结束了对我们气息的探查。” 这说明谢虞晚的法子没有问题,可缘何幻阵仍未结束? 宋厌瑾抬睫放眼一圈四周,推测:“我们大抵要做些什么。” “常人来到寺庙,该做些什么?” 谢虞晚拧着眉沉思,视线不自觉再次飘到那尊神像上去,此间是幻阵,伤这神像便会引来杀机,那么…… 原是如此,谢虞晚登时茅塞顿开,郑应释先前将刀捅在神像上亦能破阵,是因为这神像便是阵眼,既是阵眼,想来解阵之法,还是要以这神像为主角。 可到底是做什么呢? 纪渝恰在这时有了发现:“你们觉不觉着,这灵台上的香新得不同寻常吗?” 香? 常人来到寺庙会做什么?那自然是求香,拜佛! 谢虞晚几步上前就是抓来一把香,动作行云流水得让其余人皆是莫名凝噎,萧元晏“噗嗤”笑出声,摇着扇好整以暇道:“纵是失了忆,我们晚晚的行事做风还是较旁人别致些。” 如此揶揄完,背后就似有一道阴冷的目光刺了过来,萧元晏没敢回头,干咳一声后悻悻地敛了折扇,谢虞晚这一回终于没有注意到宋厌瑾的微动作,她正忙着将手里的香递给萧元晏辨认——萧元晏惯爱收藏些稀奇古怪的灵器与法宝,在这个方面的见识广,他们一行人里,他自是最有可能勘破这香中玄机的人。 不负众人所望,萧元晏反复打量钻研好半晌,末了了然,展扇微微一笑: “原是这般简单,这香是阵眼的一个‘引’,只需用无道天的内门功法起灵力,再焚这香即可。” 纪渝一愣:“那这该如何是好?我们其中怎可能有人修无道天的邪功?” 谢虞晚却得意笑开:“我的幻境已然修改了所有人的气息,大家只管焚香即可。” 正是夜深时,寺中一片枯寂,打破这死潭般破败的是一支支葳蕤的香火,摇曳着在落尘的地面上倾开一斑斑晦微明色。 “怎么还是没有反应?” 郑应释眼皮一跳,望望手中袅袅的白烟,又抬眸望望灵台上的神像,一个念头疾然从脑中闪过,但听他忙声:“我知道了!” 所有人的目光便不约而同地望向他,只见郑应释掌心阖着檀香,膝盖一屈,跪伏在了散落在地的蒲团上。 其余人顿时明白了他的意图,略一迟疑,也跟着照做,谢虞晚低头时百无聊赖地腹诽,岂不是每次进门都要这般狂热的下跪,哪有一个门派这般疯魔的,果然邪魔之举。 众人缓缓俯下身,而等到所有人抬起头时,面前竟真更迭了一个模样。 颓景一扫而空,四下再无半分残状,谢虞晚抬起眸,目光刹那滞住。 端坐在灵台上的神像有了五官,谢虞晚万万没有想到竟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