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炉子烧炭,铁箅子上架着一口大茶缸,里头的水渐渐升温,眼见要冒泡。 边上椅子面摆着一本《农村医疗卫生手册》,下乡知青人手一本,挺厚的,冬天杜蘅烤火时会翻翻,用来解闷。 不少知青撕这书来生火,她这本还算完好。 一半功劳在陈顺。 水沸了,水汽一阵阵顶起茶缸盖,哐当哐当,顶撞幅度渐猛。 它雀跃。 它兴奋。 蒸汽在这刻拥有了冲出牢笼的生命力。 杜蘅受到启发,随着茶缸被顶起的快慢节奏,或轻或重,撸动手里又硬又烫的阴茎。 陈顺小腹阵阵发紧。 她专注在一件事情上头的样子很迷人,眼睛在眨的时候会放得很慢,暗自吐气,气出得细,脖颈微偏,细皮嫩肉,比刚出锅的糯米年糕还要软,还要白。 他娘的,绍兴到底是什么好地方?! 陈顺暗叹一句,实在恋她得很,眼神一刻不离,浑身血液也跟着烧沸。 热意一股接着一股,往下走。 肉棒跟着胀大了几分。 他清了清发痒的嗓子眼:“媳妇……” “还不到时候呢。”杜蘅双手迭握。 这样勉强可以握住三分之二的肉柱,手指在收紧,下手不算轻。她在和男人天生的欲望对抗,和企图脱缰的野性对抗,孜孜不倦地折磨它。 扼它的喉。 索它的命。 要把精液从里面榨出来。 她说:“陈指,你不可能怕疼。再说了,鸡巴长这么大,不就是给人玩的吗?” 陈顺挺了挺腰。 似乎在说:没不让你玩。 在外,她是说话不敢看人,白白净净的杜老师。 在家,尤其在炕上,她话里的荤腥其实蛮大的。 不管哪个,他都喜欢。 两年前,知青大队生产七队转插陈家坝,十几个女知青被统一安排到军马场,其中包括杜蘅,她们都称呼指导员陈顺为陈指。 婚后杜蘅有时也会这么喊他。 陈顺不多想,因为她喊他陈指的时候,常常同时握着他的命根子。就算他多想,绝对想不到杜蘅之所以这么喊他,是为了将自己从婚姻关系里撇出来。 她只想以自己,以杜蘅,与他代表雄性的性器较量。 而不是妻子。 她一直想弄清,这根让她不得不远离家乡,饱尝艰苦的东西,究竟自有意识,还是听命于男人的情欲?究竟为什么勃起,又为什么射精?究竟陈顺的人性底色里,有没有和她一样见不得人的阴暗面? 他不该是完人。 完人长一根大屌,从文学的贞洁观看来,就是淫邪。 赤裸裸的淫邪。 毕竟男人在纸上谈论淫妇,总会提到一横引诱他们堕落,变成色鬼的雪脯。 男人无罪,所以大的东西,有罪。 那么女人也无罪,大的东西,有罪。 此时此刻,她掌握了陈指导员的罪证。 铁证如山。 他的性器,铁一样烫手,山一样嵯峨。 嗯,铁证如山。 没错。 大概陈指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她答应和他结婚,一大部分原因是为了亲眼看看他的屌。 看立一等功的男人长什么样的屌。 看板板正正的男人长什么样的屌。 他没让她失望。 他真的很能忍。 克制、忍耐、服从,都是他拥有的高洁品格,洁净到让她不断想破坏。 茶缸盖子噗噗直跳。 热气腾腾。 烧滚的热水冲出来,流过缸壁,滋啦滋啦地往铁箅下浇,炭被打湿,很快又被激发出艳红的火星,火舌舔了上来,给予施虐者最热情的反馈。 和陈顺一样。 对痛报之以爱。 看来还不够疼,反正他不可能怕疼。 杜蘅心想。 “它流了,你还不能。吹一吹,可能好受些。”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