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高升以前, 人们依然?处于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 只?有需要辛勤劳作过活的人才会在这种时分起身,开?始一天的奔波。 稍微有点资产的富贵人家,此?刻仍然?躺在温柔乡里沉睡。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一位身穿红色衙役官服的青年男子,纵马在云雾缭绕的大街上狂奔,一声高过一声的喝驾声在万籁俱寂的街道洪亮清脆。 颐州城最宏伟煊赫的一座府宅处, 门外站岗的小厮们听?到一阵急促的嘶鸣声和响亮的马蹄声由远及近,纷纷寻声张望。 红色在白天总是第一显眼。小厮们虽瞧不清来人的面容, 却老远就看清男子身上穿的火红色官服,连忙招呼哥几个上去迎接。 初春的时节,空气中仍然?带着不少的寒意,男子在府门口翻身下马后,一张脸红了一片,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 为他?牵住马匹的小厮认出?他?是衙门里的蔡捕头,笑道:“哟,蔡爷,大清早的,走得这样急,有何?贵干?” 蔡畊一叹,道:“快别说了,有要事。还请速速带我进去拜见邢管家。” 小厮一听?有要事,不敢耽误,忙引他?进府。 天光熹微,旭日初升。 薄雾总算消散不少,太阳光从天上倾泻而下,透过茂密的枝叶照在树荫下交谈的两人身上。 一处雅致幽芳的院落,门口不远处的一棵柳树下,一名中年男子正与一妙龄的丽服女子交谈。 “老爷还没有起床么??”邢管家说着,蹙眉瞥了眼紧闭的院门。 女子摇头,叹道:“昨儿老爷又喝醉了,折腾了一宿,天亮时才睡下,估摸着没个日上三竿起不来。” “这可如何?是好?衙门那边来了人,有十分要紧的事与老爷商量,倘若耽误时间?,后果不堪设想!”邢管家忧心?忡忡叹了口气,十分无奈。 女子给邢管家出?主意,“要不然?,你去找夫人?”抬眸瞥了眼天上,太阳正当空,嘀咕道:“这个时分,夫人也该起床了,倘若事情果真紧急,夫人定不会坐视不管。” 邢管家嗟叹:“这件事就是夫人起的头,我去找她?岂非‘知了落在粘竿上,自投罗网’!”又是一叹,对那女子抱拳告求:“姑奶奶,您今天可得帮我这个忙,还请进去替我告知兰夫人一声,说邢忠义有事关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要告知老爷,望她老人家行行好,替我回禀一声,我邢某代替全?府上下几百人口铭记她的大恩大德。” 女子一听?是“事关全?府上下生死存亡”的事,吓了一跳,忙追问究竟是什么?事。 邢管家却只?是摇着头叹息:“不能?说,不能?说。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总之此?事必须尽快请老爷拿主意,晚一步就回天无力。” 女子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也只?得先进去禀告。 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过去,院门再次打开?,这回走出?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中年男子。 男子虽看得出?上了些许年纪,可那挺拔的身姿还有俊雅的面容却丝毫不受岁月的侵蚀,依然?风度迷人。 只?是气质虽儒雅,眼下却一片乌青,脸上显着稍许餍足之色,眼神含着淡淡的阴鸷与疲倦。 邢管家一见洛之槿出?来,忙上前拱手说道:“老爷,老奴有要事禀告!” 洛之槿睨了他?一眼,淡淡问了一句“何?事”。 邢管家哀声一叹,忙不迭回禀:“今早天不亮,衙门里的蔡畊蔡捕头,就奉谢知府的命令来报。” “说十天前,宁世子回京前夕,夫人给他?送来信件,信中要求他?务必把宁世子留在颐州。谢大人见夫人写给他?的信上有您的刻印,以为是您不方便出?面,所以才让夫人写信,没有作疑,便按夫人的要求办。” “可昨儿晚上,谢大人与钱庄的李管事在一起喝酒,意外从他?嘴里得知,老爷您这些天一直将自己关在兰苑闭门不出?,对外界的事一概不知,他?这才发觉不对,于是连夜派人来府里禀告。” 洛之槿听?到这,脸色已经不是一般的难看,阴沉着一张脸,阴冷的目光死死盯着邢管家,几乎是咬牙切齿般一字字问:“你可听?仔细了,的确只?有十天?的确是夫人写的信?” 邢管家被这阴冷的目光看的脊背阵阵发凉,咽了咽口水,颤着声肯定说道:“老奴确信没有听?错,的确只?有十天,的确是夫人写的信。老爷若不相信,蔡捕头如今还在前厅等候,老爷尽可前去再问究竟。” 洛之槿冷哼一声,“不必M.dXSZxeDu.Com